她咬著牙,聲音很輕地說道:“二哥,你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便是男子,外面也多的是,何必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若讓人知道了,聲名盡毀,惹人恥笑。”
衛釗看著她淡粉嬌嫩的小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像刀子般刺人。他臉色陰沉了幾分,很快眉宇間一鬆,又笑道,“雖然不是什麼光彩事,但也稱不上是什麼冒天下之大不韙。”
衛姌皺著眉心,不知他為何能坦然說出這麼可怕的話,簡直視綱常為無物,她不悅道:“對你不是,對我是。二哥,我敬你如兄長,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她清亮的眼眸因為憤怒彷彿燃著光。衛釗從背後幾乎是把人虛環著,看著她,許久才道:“當然是心愛之人。”
衛姌聞言險些要失笑出聲,輕輕搖頭道:“二哥心愛的可多了,等把這股新鮮勁熬過自然就冷靜了。你我都是男子,又血脈相連,日後若要相安無事,便該今早忘記這些。”
“不用拿話激我,”衛釗捏著她的下巴,突然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傻孩子,沒到手的怎能忘記。”
衛姌大驚,幾乎要從榻上跳起來。
衛釗看著她的慌張,眸光深沉難測,“我不好男風,唯有對你例外。”
衛姌一凜,猛地瞪大眼。
正在這時,婢女在門外道:“夫人請兩位郎君去堂屋。”
衛姌趁著這片刻的鬆懈,肩膀用力撞了衛釗一下,從他手裡掙脫出來,然後拼命用袖子擦臉頰,就是剛才被他碰到那一塊。
衛釗看見她的動作,臉色一沉。
衛姌看也不看他,起身拔腿就往外走。
衛釗隨後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堂屋,衛申已經離開,只有樂氏在。
衛姌當著長輩的面,收拾了心情,臉上不敢有半點顯露,坐下後她忽然發現,樂氏眼睛有些泛紅,臉上似乎重新用了粉,可眼周一圈沒能遮蓋。她暫時壓下心頭煩躁,心想莫非剛才樂氏哭過了
不一會兒大哥衛進也到了,換了身衣裳,瞧著恢復了精神。
樂氏反而有些懨懨的,問衛進過去寫的讓外人見過的文章可備好了。
衛進叫墨兒把文章拿進來給樂氏和衛釗衛姌看。
三人看過都覺得很不錯。
樂氏叫僕婦把素錦帶來。
素錦被帶來時頭髮蓬亂,臉色灰白,眼睛也無神。
樂氏正想給長子好好上一課,便緩緩道:“背主的人,亂棍打死才是應當,你原是劉家婢,看在劉氏的份上,可以留你一條性命,剜了舌隨便找個人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