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邳所想的衛姌大致能猜到,此時暗呼冤枉,當日她想的真不是依靠桓家,而是覺得司馬邳命短。但這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她只能裝傻充愣,道:“殿下好意我心領,只是頭一回參加雅集,想跟著兄長才安心不至心怯露短,又想著殿下寬宏,不會與我這樣的小兒計較。”
司馬邳笑了,為她這一番好口齒,“又是寬宏,又是小兒,若是我要計較,便是心胸狹隘,非要為難個小兒了”
衛姌面露苦色,連稱不敢。
這時趙霖從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木匣。看樣子是特意回來取的。
趙霖看見衛姌還沒有走,倒是有些意外,道:“今日我不得閒,你過兩日再來。”
上車前他想起一事,回頭笑道,“你才十四就定得六品,為師臉上也大有光彩,改日來府裡為你慶賀。”
衛姌見著趙霖鬆了口氣,笑著答應,然後趁機趕緊離開。
過了兩日衛姌再去趙府,繼續跟著趙霖學玄。進門的時候與幾個士子打了個照面,對方是一群寒門士子,主動停下來與她寒暄幾句。這次回江州,她的名氣更響了一些,畢竟十四歲就定為六品的還是少見,又有江右士族子弟為其揚名,如今衛琮之名在江州可說是無人不知。
這日講完課,僕從端了熱茶進來,趙霖喝了兩口放下茶碗道:“這些日子你沒有鬆懈,不驕不躁,為師甚是欣慰。”
衛姌見他神色嚴肅,知道他並不是有意來誇獎的。果然趙霖話鋒一轉道:“你既拜在我的門下,有些事我就要提點你。桓家大張旗鼓迎回自家郎君,鬧得天下皆知,如今殿下對衛氏頗有微詞。”
衛姌前兩日見到司馬邳就已知道他的態度,半點沒有意外,苦笑道:“不瞞您說,這事我知道的也不比外人早,我家與桓家本沒有什麼來往,伯父早些年就已致仕,根本不在朝中,如今只有清名而已。”
趙霖道:“我也與殿下說過了,但沒什麼用,他對衛家仍有成見。你可知今上體弱,並無子嗣”
衛姌眼皮跳了一下,這話幾乎已經是明示了。她暗自感慨,當初在行宮也算與司馬邳共度生死,如今只是衛釗身份暴露,他說不滿就不滿,疑心實在太重。
趙霖道:“殿下身份尊貴,如今又在江州,你該把握機會消除成見。”
他看著眼前年輕的弟子,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司馬邳繼承大統的希望很大,若他存了些什麼看法,日後影響很大,衛家雖有以前的名望,但如今卻沒什麼實權。他也是惜才,才把其中的門道說給衛姌聽。
衛姌仔細想了想,發現以前是自己想岔了,司馬邳在位五年,時間雖然短了些,但到底是皇帝,他要真想叫人難受,有的是法子。想到這裡,她誠心請教:“趙師,殿下脾氣古怪,難以琢磨,要討他的好實在難了些,有沒有什麼法子,您教教弟子吧。”
趙霖奇怪道:“殿下喜歡文墨,尤其是書法,以你之才,殿下不該惡了你才對。”
衛姌愁眉苦臉的。
趙霖沉吟片刻道,“王妃最重門第,對士族子弟一向寬宥。”
衛姌點了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殿下有看法,可以試著走王妃的門路。
作者有話說:
我卡文了,今天暫且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