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的偵查期後,檢察院正式下達批准逮捕書,法院立案,又四個月後,案件正式開庭。
作為夏永才唯一的直系親屬,六十多歲又體弱多病的夏奶奶就為了這樣一個渣滓似的兒子,長途跋涉,舟車勞頓地來到了坤城。
這時候已經是年末。
而這些事,夏鳶蝶原本並不知道。
直到奶奶到了坤城。因為不放心老太太的身體,鄉鎮扶貧辦的戴玲姐專門申請陪同。抵達坤城她思量之後,還是給遊家的司機趙濡生打了電話,而夏鳶蝶也是這時候才得知了夏永才的事情。
敲詐勒索,涉案金額二十萬。
“十、十年以下?”
坤城,某招待所內。
聽了戴玲幫忙聯絡的法律援助律師剛出口的話,夏奶奶頓時嚇得僵在了沙發上。
見老太太臉色不好,戴玲連忙低聲哄勸:
“夏家奶奶,您別太擔心。我剛剛已經問過姚律師了,像永才叔這種情況,在抓捕後是有如實供述自己全部罪行的,又有大部分金額返還的,基本能從輕處罰,三到五年都有可能。”
“從輕,對,從輕我知道,玲玲路上說了,”夏奶奶有些六神無主地攥著戴玲的手,“玲玲啊,一定要三五年嗎?就我這身子,永才要是蹲個五年,那……那我不是都看不著他最後一面了?”
“夏奶奶,您可不能這樣說!”戴玲假裝板臉,“小蝶用不了多久就到了,您再這樣咒自己,我可要跟她告狀了。”
“小蟲…”
提起孫女,老太太卻有些紅了眼圈,她低聲囁嚅著,“不該告訴她的,她上高三呢,要再耽誤了孩子……”
兩人並坐著的沙發旁,法援的姚律師頓了頓,從文件裡抬頭:“戴小姐說的小蝶,是指夏永才的侄女,夏鳶蝶,是嗎?”
“是,”戴玲臉色微變,“這事會對她以後有什麼影響嗎?”
“哦沒有沒有,戴小姐別誤會,這兩位並非直系親屬,不會對夏鳶蝶造成任何影響。”
戴玲一直把夏鳶蝶當半個親妹妹看的,聞言明顯鬆了口氣。
姚律師:“但據我瞭解,夏鳶蝶同學,似乎和本案的受害人,關係匪淺?”
“……”
房間裡兀地一靜。
律師反應過來:“抱歉,可能是我沒跟兩位說清楚。這個案件的受害人,也就是報案人,正是資助夏鳶蝶高中學業的遊先生的獨子,遊烈。”
夏奶奶愣得回不過神。
戴玲則是一驚:“那二十萬,他是跟遊家勒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