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實不夠幸運。所以不管逃到哪兒,噩夢總是如期而至。
“幹什麼?來了大城市,住進了大房子,就連你自己親叔都不認了?見面都不喊人嘍?”
男人露出泛黃的牙齒,笑得令她噁心。
夏鳶蝶再次呼吸,穩下情緒。
為了抵擋面前這個垃圾帶給她的恐懼,她在山裡也沒少和那些野小子廝打在泥坑裡,她不再是小時候那個沒有一點反抗能力的孩子了。
她不必再恐懼他。
這樣默唸兩遍,夏鳶蝶睜開眼:“你來幹什麼。”
“這麼久沒見了,你都長這麼大了,”夏永才往她面前走,女孩立刻機警地後退,他笑得更甚,“你咋不問問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這個問題夏鳶蝶在調整呼吸時就已經想明白了。
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多共處一秒:“你想要什麼。”不等他張口,“別做夢了,我只是個被人資助的貧困生,你要什麼我都給不了你。”
“少放屁,你這一身新衣服,新包,還有新玩具呢!”
夏永才眼神陰鶩地盯著夏鳶蝶手裡的MP5,他眼神貪婪,忽然箭步上前,就要從夏鳶蝶那兒奪過去。
夏鳶蝶一直在提防他,本能向旁邊一躲。
就在夏永才還要再追時,兩人身後的圍欄處,驟然響起一聲沉喝——
“你找死嗎!”
夏鳶蝶和夏永才同是一怔。
少女扭頭看去。
隔著新德中學操場的金屬圍欄,一身淺灰運動服的男生死死攥著欄杆,冷白指背上青筋暴起,連額髮下那雙漆眸都駭人地沉戾。
“遊烈…?”
夏鳶蝶意外到難置信。
她實在想不明白在這個時候的深夜裡,他怎麼會出現在早該關閉了的操場內,又怎麼會剛巧在臨近校門這段欄杆裡。
夏永才回過神,陰沉笑了:“小蟲,這誰啊,不給你叔講講,是你在學校裡勾搭的相好啊?看著還挺有錢的,他能給你花多少?”
遊烈的眼眸在夜色裡一點點黑透下去,那張清雋的面孔掛冷,深長的眼尾幾乎刻上薄刃般的寒意。
“你再噁心她一句,我出去一定撕了你的嘴。”
他握得欄杆都微微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