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鎣停頓了會兒,好似在思考怎麼開口。
“我說不清你們人類那些事,我只能看到那些情緒,一會兒黑一會兒白,少數時候是暖色,更多時候是迷茫的一片灰,你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所以說你古怪嘛。”
周怡又是笑了笑,“前輩除我以外還見過多少人?”
九鎣又是一愣,“這,好像真是不多。”
“前輩會感覺到孤獨嗎?”周怡忽而換了話題。
像她那樣,在哪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孤獨。
九鎣是隻妖獸,怎麼會明白孤獨是什麼呢。“我不明白你們說的這個孤獨是什麼,反正我只管睡覺,多活一日就多睡一日,世界怎麼變換我也看不到。”
周怡眼眸半閉,陷入了某種情緒,喃喃回道:“真好。”
……
六月十六,酉時,京都。
比著東雄國任何地方都繁華的天子腳下,在夕陽西下的傍晚,還是人潮擁擠,好不熱鬧。
清河高燈、畫舫石街、酒館茶樓。
不絕於耳的叫賣聲、滿街華服加身的公子小姐、悶頭行走的外來行人,湊成了一幅人間絕景。
周怡行走在人群中,垂首避過浪蕩子的調戲目光,不疾不徐地走到西城莊府門前,緊隨其後的千機衛從人群中穿行而出。
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王妃,現時動手?”
一群面色肅然的陌生人,在府前低聲討論,莊府侍衛如何能不起疑心,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我莊府門前所為何事?”
周怡搖了搖頭,“不急,晚些時候再動手。”
隨後未有回答那侍衛,轉身便要走,卻不料那侍衛升起被輕視之感,拔劍出鞘就往周怡所在走來。
其他侍衛見此,也湊了過來,蠢蠢欲動。
周怡想晚些時候再動手的一大原因,便是想為這傅易一派,蓋上最後一層遮羞布罷了。
周怡來到京都的訊息,晉楚澤同傅易絕無可能不知情。而她來此的目的,他們更是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