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周怡是有愧的。
輕輕推開房門,周怡走到窗戶緊閉而有些昏暗的屋內。
除一張木床外,空無一物的房間,一覽無餘。
小少年倚靠在枕頭上,好似未有聽聞門扉開啟的聲響,目光無神地看著地面上,一縷透過窗戶投下的光點。
外界的笑語,他不知未有收入耳中,還是覺得與他無關,臉上自始至終無悲無喜。
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活著便是他最吃力的事情。
周怡走到床邊坐下,暮烏毫無反應。
“暮烏。”周怡輕聲喚道。
還是沒有回應,依舊像個木偶一樣,對外界的任何聲響都不予回應。
周怡不忍看著他,心中清楚知曉,他是受了極大的刺激,將自己關在了自己的世界,隔絕了外界。
在現代,周怡對待這樣的病人,都是先開些藥物,讓病人在藥物輔助下,心境平和。
而後才會對,漸漸能開啟心扉傾訴的他們進行心理輔導。
心理醫生是治療心理疾病的,沒錯,但如果病人拒絕治療,又沒有藥物輔助的話,心理醫生也不是萬能的。
在這個沒有治療心理疾病藥物的世界,周怡想要救他,首先需要喚醒他。
這需要一劑猛藥。
周怡有些不忍,嘆了口氣,還是做了決定。
壓低嗓子,同那日變裝遇見那位姑娘時說的一樣,笑道:“今日姑娘相救大恩,絕不是淺淺幾張靈票便能報答的,姑娘便用這些靈票修葺院子吧。在下還有要事在身,來日再當上門感謝。”
這話,便是周怡同她告別時所說。
那時暮烏緊閉房門,周怡眼角餘光觀察到,那扇房門,有微微向外擠壓的景象。
這代表,那時暮烏是緊靠在房門處,將她們所說全部聽在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