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老頭笑得流出了生理性眼淚,可能肚子有點岔氣,雖然胖乎乎的比較艱難,還是沒忍住彎了彎腰,就是委屈了肚子,像個小桌子一樣承託著腦袋。
此刻似是在地上發現了什麼,探著腦袋往地上看去,奈何肚子實在不爭氣遮擋了大半視線,於是費力的轉身,最後更是不顧形象地撅著屁股,拿著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放大鏡對著地磚一寸一寸細細地觀察。
旁邊搞攝影的攤主看著好奇,也湊過去瞅了兩眼,只不過步伐小心翼翼,似乎生怕踩到石磚邊的野花野草。
顧以安看著這一幕不禁心裡有點心虛,地上除了自己閒來無事畫的簡單的景觀植物,別的也沒什麼啊,難不成是要舉報自己亂塗亂畫?
但是明明在山腳下看到有些藝術塗鴉也是被允許的,而且這也不是什麼遺蹟,自己也沒大範圍的亂畫。
不就是看著這片草木不旺盛,裝飾裝飾麼,還沒向管理處要自己的筆墨費和人工費呢。
顧以安繼續穩如老狗。
摸著有點癟的肚子,終於難得地挪動了半步,拿出自己的三層大飯盒。
將其一一擺放到自帶的小桌子上,一層是滿滿的番茄紅燴大蝦,色澤紅亮,外表鮮美,蝦肉彈牙。
每個大蝦都有手掌那麼長,經過了開背和去蝦線,底下墊著幾顆浸入湯汁的小青菜,整整齊齊地碼放在飯盒裡,讓強迫症看了都直呼爽。
第二層是小火燉煮了一夜的黃豆燉豬蹄,軟糯脫骨,肉質鮮嫩,湯汁濃稠,入口即化。
第三層是滿滿一盒蔥花蛋炒飯,每一粒米飯上都裹滿了蛋液,粒粒分明,軟硬適中。
飯盒一擺好,香氣四溢,搞攝影的攤主也不好奇老頭在幹什麼了。
每次看到顧以安吃飯都是一種享受也,看著她吃得香噴噴的感覺就著香味自己都能多吃一碗飯。但同時也是一種折磨,因為自己吃不到啊。
曾經前天有幸吃到一口小姑娘帶來的黃燜雞,那滋味,真的絕了,感覺自己快三十年的黃燜雞都白吃了,最後實在沒忍住又要了幾勺濃稠的黃燜雞湯汁,配著自己帶來的米飯吃得乾乾淨淨,結果自己特意帶來配米飯的小辣椒炒肉一口沒吃。
許是感覺到了攝影攤主灼熱的視線,顧以安,看向對方,示意:“嚐嚐?”
只見眼睛裡的灼熱突然迸發出了藍色的小火苗,又噗的一下子熄滅了。
攝影攤攤主嚥了咽口水,努力把視線從軟糯的豬蹄上移開,堅定地說:“不用不用,我已經吃過飯了。小顧你這手藝真不錯,比我吃過的大酒店的大廚的手藝還好。”
可不能這麼沒出息地和人家小姑娘搶東西吃。
“小顧你幫我看一下攤子啊,我出去轉轉。”反正這個點也沒什麼人,還是離小顧的飯盒越遠越好,不然要是失態的流出口水就不好了。
說著看了眼聞到香味湊上來的豆豆,嘴角似乎流出了可疑的液體。立馬轉身離開,就是腳步有點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