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畫絲毫不懼,一如既往地點點頭:“早在她救了你,你第一天踏入我藥王谷的那刻起就知道。”
世人皆知,攝政王殿下已死,可是隻有他知道,那個一身風華註定不平凡的男人,又豈會如此短命。
“既然你早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在那天把我除了以絕後患?”
“世人皆知我通敵叛國,害死不少百姓,還導致天乾將士死傷無數,這樣的惡人,你這個一心為天下百姓的醫聖為何要放過我?”
雲錦問的雲淡風輕,內心早已經驚濤核浪,齊王雲澈的陰謀來的太突然,讓他堂堂戰神名譽掃地不說,連帶著他的將軍,暗衛,都全軍覆沒,雲澈借除去他這個奸人為由,得到了無上榮光,受萬人恩寵,連他的父王也信任了他的鬼話。
他成為世人的罪人,而真正的罪人卻恩寵無限。
月如畫簾下眼簾,抬頭看向地上不遠處的一根絕處逢生的小草,許久後才悠然道:“世人的以為又算什麼?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你,雲錦,堂堂天乾攝政王絕對不是那忘恩負義,通敵叛國的奸賊。”
“那個戰場上戴著金色面具,用自己身軀護住敵軍小孩的男子,又豈會做那千古罪人。”
猛然抬起頭,雲錦楞在那裡,原來還是有人信他的,他以為自從那天起,他百口莫辯,沒想到啊沒想到。
“謝謝你,師傅。”
“我不是你的師傅,我的徒弟只有安茜一個。”
他冷聲拒絕,片刻後繼續道:“我知道你充滿仇恨,茜兒只是一個單純的人,我不希望你把她捲入你的仇恨。”
“她只想發家致富,賺點小錢,而你卻想著天下,想著仇恨,雲錦,你能給她什麼?”
“如果不能給她自由,不能給她安穩,就不要讓她跌入萬丈深淵。”
“這樣你擊垮的不但是她的人更是她的一切。”
這話一出,雲錦楞了,他握住拳頭,青筋暴起,心猶如萬箭穿心,擊打的他痛不欲生。
他確實什麼都不能給她?
他也無時無刻在想,等時機成熟,他便帶她去京城,讓她過著人上人尊崇的日子。
可如今他怕了,她本不屬於那種勾心鬥角之人,自然不愛阿諛奉承,皇宮猶如漂亮的牢籠,沒有自由,而她只喜歡自由。
她不喜歡仇恨,而他卻要把她帶入仇恨, 他錯了 嗎?
是的,錯了,大錯特錯,他有仇要報,而她是無辜的。
想了片刻,他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美人淚真的無解嗎?”
月如畫點點頭,語氣悲涼:“無解,可是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要如何她才不會死?”
“除非無慾無求,萬萬不能動心,一旦動心傷到心肺,那就只有一個月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