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樓也沒有讓讀者和喜歡他的人失望,很快又在《燕京日報》上發表駁斥的文章。
他說道:“所謂教養,不過就是予人舒適,予己自在。我和這位先生一不認識,二沒見過面,三沒有對其人的文章有過閱讀以及評論。可有意思的是,這位作家一上來就對我橫加指責,甚至認為我的作品能被讀者喜歡是國之大害。
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不可取,寬以律己,嚴以待人亦不可取。說到這裡,我倒是希望先生可以告訴我您到底寫過哪些作品,我好拜讀一番。”
針對第二個批評者的文章,他又道:“我是急了。因為我很擔憂,如今可謂我國文壇的黃金時期,所有作家,以及有志於成為作家的文學青年都可以在這個黃金時代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高額的稿酬可以讓他們衣食無憂,不用再從事繁重的工作。有了名氣後,他們也會得到全社會的尊重,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尊稱一聲老師。要是有一部足以流傳後世的作品那就更妙了,如果不幸去世,還能留下著名作家不幸去世的好名聲。
但是假借督促後輩,為了年輕作家的成長,這種想法大可不必有。正如之前所言,每個作家都會有自己的位置。一個沒有一部優秀作品登報,甚至在雜誌上發表的作家很難稱得上非常優秀。更可笑的是,我觀其第一次對我做出評論,恰好是我的某部作品稿酬被曝出的時候,這點很難不讓人懷疑其用心。作家靠稿酬吃飯,這點無可厚非,但是嫉妒不會讓人生活得更好,只會讓人的性格變得扭曲。”
接著是第三篇,“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餘頗認同。陸游:自言“六十年間萬首詩”,今尚存九千三百餘首。與陸游齊名的楊萬里,一生寫詩兩萬多首,現存詩亦有4200多首。即使寫出這句詩的白居易,光留存於世的詩就有三千首。”
第四篇,“感謝先生認可我的才華,看來一個作家想要立足於世,才華是根本,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但是,關於一個人的德行,我卻有不同的看法。本人自詡尊老愛幼,平日與鄰友善。從這幾點看,我的德行似乎沒有什麼問題。當然先生所謂之德行,若指的是陰陽家所言的五德,那我很想問一問先生,是不是還活在封建時代。如果不是的話,我想告訴您,三座大山已經被搬到了,跪下的膝蓋可以站起來了。”
最後一篇,“很高興有人記得博馬舍的這段話。只是我想告訴先生的是,博馬舍的一生處在法國政治經濟發生重大變革的時期,也是法國從封建社會走向資本主義社會的時期。他的作品也是最多被用來抨擊封建政府禁錮思想的。我,一個小作家,何德何能不讓人說話呢?
倒是有的人,很會用所謂批評的武器打擊異己。但凡別人反駁,那就是想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什麼時候誹謗也成了批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想說的是,有些別有用心的人啊,你們的小心思是藏不住的。
因為民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他們分辨得出什麼是好,什麼是壞。而我也一直在寫人民群眾喜歡的作品,我深知,只有百姓喜歡的作品,才有流傳於世的價值。順便引用周總理他老人家的原話,“人民群眾喜歡的東西你反對,你算老幾啊?”。”
之後,他又陸陸續續寫了幾篇駁斥的文章,同樣發表在《燕京日報》上。
等到報紙上刊登出他的文章,輿論一時之間如同卡殼一般。
失聲了,徹徹底底的失聲了。
他們沒想到姜玉樓真的說話算話,在報紙上對他們進行了駁斥。
而且他還反駁得有理有據,沒講一個字的髒話,有些個心理素質差的,更是一口老血噴出了來。要不是家裡人在,當天就可以辦喪事了。
讀者們哪裡見過這麼精彩的罵戰,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比如罵第一個人才是真正的沒有教養,同時還是個沒有讓人印象深刻的作品是個無名之輩。
罵第二個人是嫉妒心中,是個性格扭曲的人,罵第三個人是庸才,理解不了天才。罵第四個人是封建殘餘,以及罵最後一個人別有用心,甚至說自己的作品才是群眾喜聞樂見的。
這些文章在讀者看來太妙了,看過後沒有人不大呼過癮的。
在很多人心中,姜玉樓這個名字漸漸不同起來。
敢於同老一輩作家罵戰,甚至能罵贏的,許多人甚至想到了魯迅先生……
與姜玉樓相熟的人看到他的這些文章後,也是非常驚訝。在他們眼裡,姜玉樓雖然算不上謙謙君子,但也是待人極好的,從來沒有說過一個髒字。可是這些天的事,可謂突破他們的想象。
不過,他們倒沒有覺得姜玉樓寫的駁斥文章有什麼問題,相反還有種酣暢淋漓的暢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