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溫阮問道。
無人應她。
眾人以一種奇怪悲憫的神色看著她。
有個小姐想上前說什麼,被她母親一把扯回來,搖了搖頭。
溫阮在府外並未瞧見一個相府的人,元稷以商議要事為藉口支開自己,他捉拿的人能是誰……
她瘋了般的往相府內闖,官兵將兵器橫在溫阮面前,擋住她的去路道:“今夜處置逆賊,任何不相干之人不得擅闖!”
“放肆!”溫阮怒斥道,“本宮乃丞相嫡女、太子正妃,即便太子要血洗相府,本宮豈能不在!”
官兵當即收起兵器跪地行禮。
溫阮一路狂奔,黛青撐傘跟著跑,疾風暴雨將傘掀飛,她顧不得撿,兩人渾身溼透。
臨近水榭,溫阮看到相府六百多主子奴僕身首分離,這般大的雨,都未能將青石地上的血沖洗乾淨。
她腳下踩著血水,雪白的繡鞋被染紅。
“仲秋佳節的,真晦氣!”一旁有個官兵嘟囔一聲,抬腳一踢。
溫阮只看到一個長著毛髮的東西沾染著地上的血水滾到她的腳邊,那是管家李叔的腦袋,他還睜著眼,死不瞑目。
她頓時腿腳痠軟,半分力氣也提不上來。
“娘娘!”黛青將溫阮扶住。
“父親,母親……”溫阮喉嚨發緊,低低的喚一聲,她不敢再耽擱,便拔腿往水榭更深處走去。
溫阮闖入遊廊上,看到風亭外,元稷拔劍對著她的父親溫知年,她的母親和兄弟姐妹皆站在雨中。
“元稷!”溫阮提起全身力氣嘶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