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姑娘瘦的不成人樣,下巴尖瘦。整張臉似乎只剩那一雙漆黑的眼眸不安的看著溫阮。
她的脖頸處有一道醜陋扭曲的疤痕,傷口雖已痊癒,但那足以見得,那傷痕當初有多致命。
溫阮抖著手去觸控她脖頸上的傷口。姑娘忙用雙手捂住,磕磕巴巴的說道:“不……不,不礙事的。”
“黛青……”
溫阮瞬間淚如雨下,她沙啞的叫著她的名字。
黛青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流利道:“是……是奴婢。娘娘別……別哭。”
她說著伸手,想要幫溫阮擦去眼角的淚珠。她的手剛抬起,似乎想起自己渾身惡臭。指甲因為三年未有修剪,又長又髒,她又羞的放下手,將手藏在身後。
溫阮看到眼前劃過她的手,那手腕上戴著她親手編織的赤色平安繩,這姑娘不是別人啊!
是從小伺候她的黛青。
從府邸到相府,一直陪著她,伺候她。情同姐妹,親如奶孃的黛青啊!
黛青用這雙手,給她梳過髮髻,擦過身子。餵過湯藥,做過桂花糕……
她怎會嫌棄黛青的手髒。
她送父親的紅翡年獸扳指,未能保佑父親長壽,送黛青等人的赤色平安繩,未能保佑他們平安……
溫阮深吸一口氣,心中像細密的尖針扎一般,連呼吸都是痛的。
她不顧黛青躲避,雙手抱住她,哽咽道:“這三年你都去哪了?我還以為你同我一樣……死掉了,我以為,這世上就剩我一個溫家孤魂,我好想你們,想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四妹妹五妹妹,還有府中那些伺候我們的管家丫鬟家丁婆子。我也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