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稷身處這個位置。本就危險,任何人都合該懷疑。
他們之間還未建立信任。
所以他對她的信任來的毫無緣由。
“你是我的太子妃。所以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元稷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像是哄小孩那般,重複著之前的話語,“所有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溫阮微怔。
不該是這樣的。
那三年,她認識的元稷,不是這樣的。
他是捂不熱的寒冰。
她花了三年時間都沒捂熱。
這一世她根本沒做什麼,這塊堅冰怎會融化?
元稷俯身,湊近她,幽深黑冷的眸子看進她的瞳孔深處。
“你還有什麼想問的?”
溫阮緩慢而機械的搖頭。
她想不通,但沒什麼要問的了。
他不想坦言的事,她問也是白問。
“我告訴九皇叔,在寶曦宮,你遮住了我的眼,我什麼都沒看到。”
“嗯。”
元稷應一聲,表示知道了。
她叫他留下,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溫阮心底莫名一亂,她移開眸子,躲開他的眼神,道:“我的話說完了,殿下可以去書房了。”
“好。”
元稷起身出門,今日折騰了許久,她身上有傷,是該早些歇息。
碧羽進來伺候溫阮梳洗,將帶血的衣物換下。
這一夜,溫阮睡的極其不安穩。
夢境錯亂複雜,往事今生糾葛在一起。
相府遍地橫屍,她被困在裡頭,走了很久,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她聽到母親莫淑蝶在耳邊淒厲嘶喊道:“阮阮,你要替我們報仇!不能讓你父親被汙衊還白送了性命。”
她聽到林婉兒得意道:“等你死了,太子哥哥便會娶我做太子妃,日後誰還會記得你溫阮是誰?”
溫阮哭著喊著掙扎,她一腳從相府血染的水榭上踏空,瞬間脫離夢境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