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芸霽眼底深處映出一抹驚詫。
上次來,這個繼室在她面前,還是一隻溫順的兔子,這次倒像是一隻披著羊皮張牙舞爪的狼。
“太子妃,您可知,您在說什麼?”駱翊不可思議的看著四輪車上的人。
那人分明柔柔弱弱的坐著,手無縛雞之力,身上還帶著無數傷痕未愈,只需皇后一聲令下,便會沒了性命,她怎生出如此大的膽子,說這種話。
就算她記恨上次皇后下令傷她之事,難道她也不顧及太子嗎?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溫阮抬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駱翊一眼。
駱翊被溫阮噎住。
溫阮雙手滑動木輪,往慕容芸霽鳳座前移動。
“太子妃。”駱翊想制止溫阮繼續上前。
這樣蔑視皇后,不守規矩,在寶曦宮夠她死幾回了。
慕容芸霽抬手示意駱翊退下。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繼室要做什麼。
駱翊垂眸退至皇后身側。
木輪車滾到臺階處停下,溫阮目光環視殿內四周,最終落在慕容芸霽臉上。
她仔仔細細的瞧著她。
帶著上一世的不甘、怨念與滿腔的恨意。
可這種滔天的恨,從心底到達眼眸時,卻清澈的瞧不出絲毫情緒。
溫阮掩藏的極好。
昨日她聽東宮宮婢閒談,得知當年皇帝下令要血洗相府,皇后的意思是一併處死罪臣之女溫阮。
好他日為太子再擇一個家世清白的千金小姐為太子妃,做她中意的好兒媳。
宮婢說,沒成想,先太子妃仙逝後三年,太子又娶了一個皇后極不滿的繼室回來。
“你這般望著本宮做什麼?”慕容芸霽見溫阮久不開口,揚聲問道。
“兒臣在想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