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摧心折骨的念。
如千萬利刃剮身,心臟深處痛到極致。
瀕臨粉身將要碎骨。
早已無藥可救。
亦不想救。
他甘願為此沉淪,一生懺悔。
溫阮在心中涼笑,她身子繃直,半垂眸子,抿緊唇,拼命將那種情緒掩藏下去。
忽地,雪白的光亮在他們臉上晃了一下,似讓人無所遁形。
窗外悶雷一滾,忽而下起細密的雨。
雨滴敲打著院中的芭蕉葉,水聲潺潺,流淌進人心裡。
屋內兩人間卻又靜謐無聲,像是在拉扯著什麼。
過了良久,雨勢漸緩,溫阮開口,聲音悶悶的,應著窗外的雨聲,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這些年過的似乎渾渾噩噩,一無所知,夢醒後,便是在這裡了。”
一語解惑。
溫阮抬起眼。
元稷的半張臉跌進半影的燭火中,輪廓被燭火打磨的柔和了許多,辨不清情緒,也瞧不見神色,他道:“你想知道什麼,空月會告訴你。”
他話畢是要走。
在他臨出門的剎那,溫阮道:“那些話,是門外的人議論,我聽到的。”
“什麼?”
元稷忽地反應過來,溫阮所指的是“鄉野傻子”和“野雞變鳳凰”,她在答他方才的問話。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下去。
“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