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問自己怎麼會突然到了別墅,但鬱景行端起了放在床邊的小碗,勺子舀起熬好的湯藥,湊到唇邊試了試溫度。
“還溫熱,把藥喝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鬱景行把勺子遞到宋凡白嘴邊,示意,“張嘴。”
宋凡白傻愣愣地張開了嘴。
藥是西藥,但擔心宋凡白虛弱咽不下去,特意讓傭人熬成了湯。
“苦?”鬱景行見她乖巧,忍不住蹙眉問。
宋凡白搖搖頭,比起心裡的苦,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鬱景行便沒再說話了,耐心地喂她吃藥。
宋凡白距離鬱景行很近,近到能看清他捲翹的眼睫毛,和那下面深藏的一雙黑眸。明明看起來高冷不可親近的鬱景行,竟然也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她很驚訝。
“鬱先生,您去我家了?”宋凡白喝下最後一口藥,問。
“學義去的,”鬱景行淡淡道,隨即放下碗,自然地替宋凡白擦了擦唇邊的藥漬,“等過兩天你好得差不多了,是得去一趟。”
“嗯?”宋凡白沒聽明白。
鬱景行推著輪椅往外走,走到門口才回過頭來,笑得有些意味不明:“畢竟我們要結婚的事,還是要讓岳父岳母知道的。”
“……”宋凡白噎了噎,無法反駁。
她本以為鬱景行只是玩笑話,安心在008號別墅裡住了三天。
第三天一早宋凡白醒來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在傭人服侍下用完了早餐,卻見鬱景行穿戴整齊,在裴學義推行下過了來。
“早安,鬱先生。”宋凡白起身。
他穿了西服,打了領帶,雖然只能屈尊於輪椅之上,但不可否認還是俊朗非凡,令人驚歎。
“吃完了?”鬱景行問。
宋凡白點頭。
“上車,去你家。”
“啊?”
原來上次他沒有開玩笑?竟真的要去見她爸媽!
宋凡白不敢忤逆鬱景行,硬著頭皮跟他上車。裴學義對去宋凡白家的路已經很熟了,很快就把車開到了衚衕口,然後扶著鬱景行坐上輪椅。
大夏天的氣溫極高,宋凡白不知是熱的還是慌的,出了一頭大汗,可看旁邊的鬱景行包裹嚴嚴實實,一張臉卻依舊淡漠得很。
衚衕裡有鬧哄哄的聲音,似乎是幾人在爭執,越往裡走,宋凡白就聽得越清楚。
她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啊!凡白回來了?”
宋昌茂正和李秀梅對著王建業不住地道歉,餘光一瞥看到了宋凡白,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