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問,此人必是“少帥”吳德賽。
——陸澄翻往期的《時代週刊》上見過秀帥的模樣,這個少帥就是小號的老子。
他面色不動,盯緊了少帥這張臉的每個細節——這是他嫌疑仇人的獨子。
然後陸澄的目光移向了汪掌櫃——汪掌櫃的眼睛在丁、顧、白和陸四人之間來回晃動,最終也落到了陸澄的身上。
——方才的交手,汪掌櫃既沒有瞧見煙羅里人,更摸不到那駕馭飛劍人的邊。
可全城搜下來,只有這三個人是新來乍到。
那白小姐的通行證不是汪掌櫃發的,是通年珠月和少帥的關係。從羚羊般有力的腿,汪掌櫃猜測她是那個煙羅裡的人,可丁、顧、陸三個人裡,汪掌櫃卻看不出哪個人有與絕世武道高手玉麒麟相媲美的武道氣場,可以駕馭那口飛劍。
——沒有貓眷化的陸澄就是一個斯文清爽的二十六歲年輕人,說刀筆可以,怎麼都不能和暴力系聯絡在一起。
但不知為何,汪掌櫃對陸澄有一種說不盡的嫌惡,不止是附他身的毗羯羅薩滿對這陸姓青年懷裡兩隻貓的恐懼,他本人還有一種磁鐵遇到同磁極的感受。
吳德賽要丁霞君和顧易安的調查員協會證件,煞有其事地看過,交給汪掌櫃再驗
——汪掌櫃也不知道這個吳德賽的眼裡有沒有譜,他的“鑑寶A”確認了證件上靈光驗證碼的真實性
——一個B級鍊金師,一個C級刀筆。
然後他就代少帥問起陸澄來,
“朋友是南方古董界的票友——那平常做什麼生意?”
陸澄道,
“開一家咖啡店怡養性情。”
汪掌櫃心中想——一家咖啡館?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盛天魁”鼎盛的時候,草原上每家每戶都欠著他們的利錢,汪天祥一年數利息都數不完。
那個少帥卻是饒有興致道,“了不起。”
顧易安忙道,
“陸先生,也在《魔都評論》上連載志怪,用的筆名是‘澄江’。”
“啊呀呀。失敬,失敬。”汪天祥沒有反應,少帥卻摘下了他的軍人皮手套,熱絡地握著陸澄的手
“早說呢——澄江先生的每篇志怪我都讀過,最近一篇是寫把犯我唐土的東瀛櫻人打成齏粉。實在太好了——我們唐土是神州大地,四萬萬人都是聖人,哪懼東瀛八百萬毛神呢!”
陸澄對這個熱情的讀者有點尷尬——影射殺櫻塚那篇是易安代筆的。現在他和易安離開了幻海,連載讓張筠亭代筆之中。
“您也是上我們這巫王之墟取材嗎?”
“正是。”陸澄道。
少帥向汪掌櫃道,
“現在就準陸先生他們三個去摘星村了吧!
——陸先生是愛國的——他寫那些志怪,是要擔著被東瀛人暗殺的風險的!——陸先生的骨頭是極其硬的——他會和我們一道守護祖先的寶物。”
少帥的手下也跟著連聲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