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能傳聲,徐參盡咕嚕咕嚕被灌進了幾大口刺骨寒涼的湖水,想要咳嗽,卻又是喝了個滿嘴。
他在做什麼?
他又是什麼?
徐參盡迷茫地望著向他游來的身影。
他剛才……說了什麼?
什麼也想不起來。
有人摟緊了他的腰,逆流而上。
水刺進眼睛裡的感覺,水灌入喉嚨裡的感覺,水冰凍臉頰的感覺……真討厭啊……
徐參盡感覺自己快要溺死在這無休止盡的冰冷中了。
水花四濺的聲音,他只覺得鼻息一鬆,呼吸順暢。
出來了麼……
徐參盡猛地深呼吸,說來也慚愧,他堂堂一個天庭水神,其實……不會水。
徐參盡驀地睜開了眼,抬頭想看看到底是哪位好心人救了自己。
他的瞳孔忽地收緊。
青年劍眉星目,眸下墨痣,葉眼微挑,眉目流光,山根高聳,鼻翼微動,唇下飛花。
似是一位眷戀他的神明傾盡所有雕刻而成。
面潤韶華,桫欏開落,若積雪沉香,若蝕心春櫻。顎線明晰,同如刀削,輪廓分明,有著揚州海風鹹溼的溫色,又有著安西馬刀錚錚的野性,交響融合,乾淨脆弱。
徐參盡詫異於他的俊朗,他的年輕,更詫異於……
他見過他!
兩年之前,尚且安全的徐參盡和義父平平淡淡地生活在農居之中,卻不曾想不速之客夜班光臨,承胤王之子朱載渝為報父輩之仇找上了門來。
“朱載涗!”他在怒吼。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掉阿爺!”
徐參盡只能拼命的搖頭,他沒有啊,他沒有,他沒有殺掉承胤王,這一切都是他父親做的。
可是……父債子償的道理,又有誰不懂呢。
朱載渝墨一般的葉眸盯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你就去陪陪我阿爺罷……他一個人走了這麼多年,也會孤單的啊……”
徐參盡背上有滲人的冷汗。
難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