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人見他不搭話都會訕訕走開,但簡昉舒沒有,她反而換了個話題:“你想要什麼樣的紀念品?送人的麼?我可以幫你挑選。”
林青松這才轉頭來看她:“不需要謝謝。”
簡昉舒有些愣,隨後看了看林青松身後的紀念品商店:“你不快點去,那個限量版的套卡就要沒有了哦。每天只賣五十份的。”
林青松神色一動,簡昉舒見他起意,笑著拉起他的手走進了紀念品商店。
然而第二天,簡昉舒又遇見了在學校後院燒紀念品套卡的林青松。
“你為什麼要燒了它?”簡昉舒只是陪著林青松蹲在火焰前面,“你不是送人的麼?為什麼要燒了它?”
林青松抿了抿唇,告訴她,那套卡林雪棣有整整一盒子。
“那你也可以自己留著,”簡昉舒說,“難道你不喜歡這套卡麼?”
林青松看著燃燒的火焰將套卡吞噬殆盡:“不。”
他從來不問林雪棣,到底是誰帶他去的美術館,就像他從來不問為什麼弟弟可以學繪畫,學音樂,學舞蹈發展自己的個人愛好,而他不可以一樣。
簡昉舒嘆息一口氣:“不喜歡就不喜歡吧,要是以後你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要再拒絕了。”
思緒飄散,林青松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時候想起來簡昉舒,簡昉舒那句‘遇到自己喜歡的就不要再拒絕’他記了很久。
遇見任自閒是一個意外,本來是放在身邊可有可無的一個小玩意,然而卻在某一瞬間變成了足以撼動他思緒的一顆星星。
或許他是真的喜歡任自閒,喜歡她從不受人脅迫的從容淡定,喜歡她夜晚站在廚房為他做一碗夜宵,喜歡她對外人有多冷淡,對林青松就有多熱情。
林青松甚至已經準備好今年帶任自閒回家過年,就在這時候,任自閒卻說想要結束關係了。
他跌跌撞撞站起來,踩著一地的水晶玻璃往外走:“我要去找任自閒,我要和她說……”
蘇曄一把將他拉住:“你現在這樣能去哪裡?難道你沒有對她剖白過?”
林青松身形一頓,蘇曄緊接著說:“我聽唐婉說過了,你是不是一開始就和別人劃分得清清楚楚是包養關係,還每個月給幾十萬?”
林青松沉默:“是。”
“這就是了,那從小情……”蘇曄頓了頓,說,“從對方的眼中看,你本來就沒有打算認真。就算你以前沒有和她說過替身的事情,那也不要小看女人的第六感。愛與不愛能從細微之處感受出來。”
林青松不說話了,他包養任自閒兩年,也就是這幾個月和她見得多了。
“你難道要讓她一直像是個後宮的妃子一樣等著你偶爾的寵幸嗎?”蘇曄說。
“她對我一見鍾情,”林青松重新坐了下來,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她對我一見鍾情,為什麼現在才走?”
林青松從來不信什麼一見鍾情,然而現在卻只有這一句話能證明任自閒還喜歡他,他只能反覆強調。
蘇曄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對,她對你一見鍾情。以前可以憑藉她自己對你的一見鍾情說服自己總有一天能守得雲開見月明,然而你這兩個月突然對她這麼好,緊接著她就見到了簡昉舒。那麼相像的兩個人,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林青松握著水杯的手都在不自覺顫抖,任自閒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