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天神情有些恍惚,自己自錢昌業小的時候便沒有履行一個當父親的職責,誰承想剛接回到府,還未過許久竟是出了這般差錯,也怪自己沒有好好教他,縱他形成了這般性子。
年穆也聽聞了錢昌業的事,隻眼波盪了下,也沒有說什麼。
錢中天一夜未睡,等錢昌業微微轉好了,便辭了陛下先回府了。
趙氏原還等著錢昌業出人頭地,然後只等到那癱瘓在床之人,看著床上那昏死只剩口氣的錢昌業,腦中一片空白,心絞的有如熱鍋上走了一遍。
“娘,肯定是錢睿兒她們,除了她們沒有其他人了。”
錢霓裳心裡也恨,原本錢昌業在,自己與趙氏還能盼點什麼,現在這般的話,只能靠自己了。
“對,一定是她們!我的兒,我可憐的兒。娘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趙氏近乎癲狂,看著床上的錢昌業,魔楞了一般和他說著。
“小姐,趙娘子,老爺來了。”
門外響起一聲,錢霓裳趕忙扶了趙氏起來。
“娘,千萬別在爹面前說那些話。”
趙氏抹了淚點點頭。
“我自是明白的。”
錢中天一入門便是看見趙氏哭的啞不成聲,伏在錢昌業的床邊肩頭抖動,看的卻是讓人心疼不已。
錢霓裳淚眼婆娑,捏了絹子擦了擦眼淚,朝著錢中天福身。
“父親。”
錢中天朝著他點點頭,隨後便走到床邊抱起了趙氏。
“老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業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的就被人迫害成這樣啊。”
趙氏拉著錢昌業的袖子,說什麼都不願意相信是錢昌業自己去了北部,然而聽到錢中天再次解釋了一番並說著都是各人的命時就有些顛狂起來一把推開錢中天。
神色大變。“不可能!業兒不可能一個人跑到北部去的,一定是有人誘導他的,一定是的,有人要害他,我可憐的孩子啊。”
說著便又趴在床邊哭了起來。
趙氏雖然說話的時候有些神志不清的可能,但是這話確是錢中天心裡也有過的疑惑。
不過怎麼可能呢?錢昌業再怎麼爭也爭不過的,搖了搖頭,他發現自己確實不該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