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牽著韁繩,看著遠去的兩人,斂了斂眼,看了眼地上昏死的錢昌業,從懷中掏出一瓶白瓷瓶子,朝著四周揮灑了一圈,隨後便翻身上馬朝著東南面而去。
錢睿兒回了帳舍的時候才發現下襬處被劃開了一道長條子,換了一身淺綠色長衫才重新入了座。
年穆見她去的有些久還換了身衣裳開口問了聲。
“只是汙了衣襬,便換了身衣裳了。”
見她沒事便安心了,那頭林處有著一股硝塵飄來,打眼看去正是騎著黑棕色高馬的年子君。
“年統領先回了。”
那處有著騎兵率先趕回稟道。
孝文帝看著那處飛馳而來的少年郎,面上一片祥慈,眼眸卻是暗了暗。
那黑棕色大馬上是一頭成年黑狼,那就說明年子君去了獵場北部那邊,只獵了這頭黑狼便是篤定了今日奪得頭魁的資格。
先前只聽聞年子君入了玄境,按照時辰算去的話,他的能力定然是強於普通的玄境的。
“陛下,年統領少年風發,果是大才啊。”
一旁伺候孝文帝的領頭太監眼無波的說道。
“是啊,少年可畏。”
說罷便是眸子沉了沉,等著那年子君來參拜,便是好聲讚賞,隨後賜入座。
錢睿兒眼細,自那太監說那話的時候便覺得孝文帝有問題。
功高蓋主,古來便有那一代戰神韓信,冠軍侯霍去病,那個不是帝王心中的一根刺?
宋太祖杯酒釋兵權便是一種試探,不論功臣再如何賣命,一旦觸動皇族利益,那便是萬物皆草芥。
錢睿兒斂了神,伴君如伴虎,說的不就是這個。
然而她既讓年子君拿了那黑狼回來,便篤定孝文帝不敢說什麼,年子君入玄境她也知道,也知道那紅參對他良益多多。
約莫一個半時辰後林間陸續有著馬匹回程,騎兵只報了前幾位的名,剩下的也都沒有報了。
一眾少年與皇子皆是收穫滿滿,雖然獵物眾多,但對比年子君拿黑狼卻是顯得有些滑稽,都是些於民無害的物種。
錢睿兒看了人群中蕭博一眼,兩廂對望相視一笑,舉了手中的杯子對著他微微示意了一下便飲了那杯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