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老高你這麼一說倒是有些東西啊,不會是那少爺死了吧。”
“不知道,不好說,等等看吧。”
門外不遠處的的茶攤上有著早起喝早茶的人此刻皆三兩聚在一起說著些什麼,討論著錢府的事情。
正堂。
昨日還送走前霓裳,今日又是錢昌業,小樓只捂著肚子跪在一旁低聲抽泣著給錢昌業燒著紙錢。
錢中天伸手示意一旁人將小樓帶回去歇息,有孕便別太操勞了。
也就一夜間,大喜大悲,錢中天一夜間便似老了許多,目中也變的渾濁了些。
年穆也難得不與錢中天較勁,換上了一身素色的衣裳,如果按照以往的情況,怕是大紅色都穿的起,不過自從趙氏死後,年穆倒是與錢中天鬧得少了些,只是說的話不似從前那般多了而已。
錢昌業死於窒息。
太醫只診斷出是錢昌業進食的時候堵住了氣道最後才窒息而亡,完全也看不出來是連兒給下的藥。
人死不能復活,錢昌業癱瘓在床,衣食不能自理,錢中天自然也沒有想到錢霓裳會給錢昌業投毒這個事情,只以為錢昌業是正常的食物堵住氣道而亡,只打發了錢昌業院裡所有的婢子下人。
年穆帶著錢睿兒到了正堂,意思著給錢昌業燒了幾張紙錢,便離去了。
蕭博給錢昌業上了幾炷香,轉身對著錢中天安慰了幾聲。
錢睿兒倒是陪在錢中天的身邊招待著前來上香的賓客。
一眾官員也是心悸不已,這昨日剛喝了宰相府的喜酒,誰成想一覺醒來又跑來吃白席了,不說心裡膈應都是假的。
“錢相,人死不能復生,且節哀。”
錢中天輕點頭,繼而還是站在一旁看著。
錢睿兒看著那中年男人,他眼中還蓄著氤氳,歲月的溝壑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鬢角的發更是白了些許,一夜便是老了十歲一般。
心裡不禁一陣感慨,頗有些動容。
錢睿兒走上前,也開了口。
“父親,人逝事消,別太難過了,至少小樓肚子裡還有著錢家的血脈,好生的養著還是有希望的。”
錢睿兒說這話自然也是真心的,畢竟錢昌業確實是錢中天的兒子,小樓肚子裡的自然也算是錢中天的血脈。
錢中天雖說不是那種迂腐的人,但是畢竟是那鄉野一隅出來的人,根深蒂固的那種香火傳承自然不是說能溟滅就溟滅的,就算皇家都會說是開枝散葉。
拼搏一生,誰不想妻女成群,子孫環繞,老來含飴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