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芳衣樓生意都爆滿,甚至一些沒有預定到珍衣閣衣裳的太太們都開始著人帶著尺碼來到芳香樓來裁一身新衣裳。
而與之不同的是錢睿兒此刻卻坐在醉人坊的花船上喝著花酒,一來便是五日,日日不缺,就是為了跟懷謙喝上一杯清酒,聽聽他彈的琵琶。
懷謙,懷謙,懷瑾握瑜,謙謙君子,是個好名字。
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面。
坐在紗簾外的扶雪一改第一日來時的膽怯,現下也變的習慣了起來。
看著紗簾裡的錢睿兒穿著一身白色衣袍,墨髮束起,儼然一副偏偏俊公子的模樣。
懷謙撥動了琵琶曲的最後一個音弦,朝著錢睿兒笑問。
“錢小姐,不知此曲可喜歡。”
錢睿兒閉著眼彷彿還未從剛剛的琵琶聲中出來一般。
悠悠的念道。
“輕攏慢捻抺復挑,初為秦羽後莫人(秦羽,莫人乃時下比較流行的兩個琵琶曲)。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
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灘。
水泉冷澀弦凝絕,凝絕不通聲漸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
懷謙眼中劃過驚豔,此時無聲勝有聲,好詞。
錢睿兒舉起杯中清酒朝著對面人示意一番,一口飲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下。
道:
“懷謙美人弦弦扣我心絃。”
“我要不是那身不由己,定把你擁入府中,學我那混賬父親那般三夫四妾,享盡人間喜悅。”
錢睿兒神色嚮往,讓懷謙一時不辨真假。
但是紗簾外的扶雪‘誒呀’了一聲。
“小姐,呸呸呸,要挨說的,你可別說胡話。”
聽到紗簾外扶雪的聲音,懷謙收了手中琵琶,笑著給錢睿兒與自己斟了兩杯酒。
船坊內的紫鼎煙壺飄著一縷縷青煙,寧靜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