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就不只是看八門這些了啊。”內史密斯雙手捧在腦後嘆氣一聲,偏過頭,又拿過艾斯手裡的酒,“腦子靈活能吃苦的學生照樣可以往上一步,不過能做到的有點少,我記得我們前面這兩屆……也就出過兩三個特例。”
“比如誰。”簡艾斯順著說。
“那個斯托納納,還有李曼特。”內史密斯吐出這兩個有些討厭的名字,側頭看向沉默的艾斯,霎時間沒了言語。
火盆飄出幾捧火星。
酒入喉,內史密斯邊喝邊問:“誒,你這段時間呢?不會都在搞生意吧?”
“怎麼可能。”簡艾斯淺淺一笑,雙手被銅盆火光抹上一層橘紅,煞是好看,“我這段時間也就是訓練訓練訓練,有時候和你通通書信,其餘很忙,總感覺一天一下就過去了,真是快到有些驚人。”
“唔。”內史密斯抹掉嘴邊酒漬,朝著小夥伴點手;十足親暱地握了下對方的手臂,“那你能完成導師的年末期許嗎?”
“嗯…”簡艾斯沉吟了半響,漆黑眸底有金色流動,“應該可以吧,最難的維奇導師的期許差不多快做到了,喬蒂老師的這個月底再衝衝,差不多能完成。”
“喬蒂老師啊。”內史密斯瞬間聯想起這個名字背後的肌肉痠痛,下意識活動下胳膊,離地毯上的火盆更近一些,手中酒瓶搖出液體聲響。
“她對你也很嚴格嗎?”簡艾斯把酒又拿過來,面色如常的嚥下一口,臉頰兩側有紅漬;倒是沖淡了這段時間積攢的疏冷味。
內史密斯哪裡能不知曉小夥伴的變化呢?——明明看起來是這般尋常,可其眼裡的平靜疲憊,以及整張臉上籠著的灰色,無不說明了這段時間的人事起伏,這道年歲的厚重壓力。
是讀起來不太像是十**歲的少年兒了。
雖然軀殼每七日就會維新。
可靈魂裡……到底是刻痕斑駁了……
內史密斯想著垂低眼瞼張嘴吸氣,再抬頭時笑容如初,充滿少年味。
“艾斯。”他好生念,伸手推下小夥伴的肩膀,“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同學和整個93屆對你改變了看法啊,你小子就知道把我擺出來,媽的,天天處理這些事情都累死我了。”
“我不是給你發了工資麼。”簡艾斯也搞怪眨眨眼睛,嘴邊有笑,再後仰躲開內史密斯的拳頭,伸手壓下它,急急忙忙地補充說,“誒誒誒,你都還沒跟我說那個樂師的事,追到沒吶?上次寫信聽你還是個處男呢。”
“滾!”內史密斯大方送上白眼,乾脆轉身從後頭茶几拿一瓶新酒,扯出木塞喝,嘴裡“咕嚕咕嚕”確是有趣極了。
“我啊,”他陶醉般的嘖舌一下,閉目回憶餘香;僅不知是酒還是女人,“就喜歡這種朦朦朧朧,曖曖昧昧的薄膜感,你沒感覺她的身材真的很好嗎?那面板滑的,就是臉蛋兒……”黑髮束成幾條細鞭子的少年沉默下來,搖晃酒瓶,噘嘴自顧自的答,“但我還是很喜歡她,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喜歡她說話的樣子,還有笑時的美麗模樣。”
“發騷了?”一張怪氣人的臉探過來,笑容都是這般狡黠,“發騷就追呀,你在這兒當詩人呢?向我念詩都能上得了女人嗎?我又不能給你上。”
此話出,宛若一柄錘將好不容易烘出來的旖旎暖感砸碎;內史密斯立馬送出一拳,看著這賤兮兮的狗玩伴,當面“tui”一口,竟是越想越氣,紅個臉頰在火盆邊和艾斯追打起來。
“哈哈哈哈。”簡艾斯一路快意大笑的縮脖子貓腰往周邊跑,時不時回頭看,咧嘴笑著握住酒瓶喝,腰左右亂扭,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般把身後小夥伴的飛踢都躲開。
“別跑!”內史密斯這下心都氣痛了,指著罵,揮舞拳頭往前追。
於是簡艾斯再次“嘿嘿”兩聲,跑到書架後躲藏,再隔一會兒探出腦袋,向前頭找著自己的小夥伴求饒:“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我賠你個禮物,保證讓你滿意!”
“嗯?”內史密斯站在原地用鼻孔噴氣,瞪著眼珠,像是在著火。
簡艾斯從書架後踮腳出來,嘻嘻笑,哪有一點兒神體和老闆的樣子。
“喏。”艾斯兩根手指夾住酒瓶口,另隻手一轉寶戒,取出一卷真正有點歲月氣息的皮紙,將其拉開,讓小夥伴好好瞧這一張畫。
內史密斯剎那沒聲了,睜大眼往前湊,仔細看看其上內容,時不時找到簡艾斯的含笑目光,頭搖搖,盡顯驚訝的開口道:“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