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也是癮嗎?”轉過頭,視線裡的小夥伴在沉默,簡艾斯微微一笑,臉龐白皙如玉,琉璃金項鍊躺在質地考究的襯衣領口上呼吸,至於指上寶戒,更是華貴異常,“作踐和賣弄是有錢人和閒人喜歡的事,我永遠記得飯都吃不飽的那個冬夜,也永遠都知道,錢有多難掙……”
這對年輕人到此又瓶與瓶的碰。一整大推車的酒都快被喝完,水果零食和酒瓶凌亂灑落在會議桌邊上,些許紅漬從酒瓶口裡流出來,浸潤寸尺寸金的地毯,瀰漫更為香甜的酒味。
“你經常這樣喝酒嗎?”維多利亞諾福克將一塊肉乾塞入嘴中,嚼兩下,擼上去的袖子不放,連同脖頸上的的針眼也這般大咧咧露出來,興許一點都不在意。
只是這樣的場景他父母都未曾見過。
維多利亞諾福克再次用燻醉的眼滑過簡艾斯面容,稍微有點青筋的手貼在腿上,很快,就徹底放鬆了。
“這是我喝的最多的一次,”簡艾斯也嚼著塊肉乾醞釀下,“我先前與兩位同班同學也喝過次大的,那是中庭款式的酒,與這有很多不同,喝完酒的第二天,我還與他們切磋了下。”
“我也喝過。”維多利亞諾福克點點頭,目光有些空,“也是和我幾個朋友,也喝到第二天早晨完全記不清了,差點多了個私生子。”
“啊。”簡艾斯拍掉手上殘渣,側過頭,維多利亞諾福克亦是同步與他對望。
於是二人都笑了,各自拿起新開的酒相碰,說出各自的祝福:
“都去他嗎的吧。”
“噗哈哈哈。”
這對人兒再次捧腹大笑,眼角擠出淚,不斷拍打扶手。
此時窗外枝頭的鳥兒被驚動得離去了,一陣咕咕聲,許多樹葉墜落,敬仰著秋天的偉岸來到地上,看著夜幕的星空和雲,發出長足嘆息。五彩斑斕的蟲從被落葉的殘破裡走出來,筆挺延伸,越過掛有露水的肥葉和花,要前往更寬曠的地方去了。
雙方已經是喝到頭重腳輕。
維多利亞諾福克向艾斯看一眼,轉身舔舔瓶口,又扯出支菸來吸,接著說:“你那個朋友是怎麼處理的,要我幫忙嗎?”
“唔。”簡艾斯搖搖腦袋,費力打出個酒嗝再答,“他有很多都是身不由己,我們之間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矛盾,畢竟上了擂臺就是敵人,我輸給他是事實,無論他怎麼宣揚這份功績,那也都是他努力訓練帶來的獎賞,我很看得開。”
簡艾斯朝小夥伴伸指點點腦袋,宛若一抹桃花的眼溼漉漉,被醉意抹得波光流轉。
維多利亞諾福克有些失神的點頭,合上微張的嘴,沉默半響,身子前傾點點菸灰,回道:“我當時要是有你這樣豁達就好了,可惜是在我朋友死後,我才知道他是被我的一位親人給強迫的。”
“你哥哥嗎?”簡艾斯直接抬頭說出這道凍結空氣的語,並補充,“洛巴赫告訴了我你許多的事,她很喜歡你,也很關心你。”
“噢不。”維多利亞諾福克眼裡的陰怒瞬間平息下來,抬手擺擺,舒服靠住背墊並看向簡艾斯笑道,“她關心你,她喜歡的是你,我從沒見過她對一個男人這麼上心過,你乾脆做我的妹夫,我承諾將家族首席執事的位置留給你。”
“可以嗎?”見到對方不開口,維多利亞諾福克一面吃果子,一面乘勝追擊,“一個家族必須要擁有一位多方多面的族長、一位實力上等的武士、一位略有長處的巫師,以我家族的實力培養你不在話下,洛巴赫剛好沒有多餘親人,她母親將維多利亞這個姓氏留給了她,你的加入會讓她更親近我們這舅舅派,到時連帶她的許多問題,也可以統一解決了。”
“噢天吶,我可真是一個天才。”
維多利亞諾福克越想越被自己的主意美住了,雙手一拍,立即就要定下這個婚約。
簡艾斯卻是頭脹了,伸手捏捏眉心,滿嘴酒味地回:“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我與洛巴赫只是……”
“為什麼?”維多利亞諾福克提前打斷,並看住簡艾斯的眼睛問道,“為什麼只能是朋友,你是在嫌棄她年少愛玩,還是覺得,”
“你想錯了。”簡艾斯抬起手中止這句語,接住對方視線,直白答,“我從不認為一兩次的合拍就是愛,妻子是陪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的人,是除了父母外的最重要感情,我已經極少有父愛母愛,所以在婚姻上,我十足吝嗇,也十足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