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詭異,老馬特也站在原地沒了動靜。
婦人要伸手去拉;本阿弗萊克撇開這隻手,興許臉皮已撕破,便不再費力氣偽裝。
“你還真以為我會還他們錢啊?”這張稍顯肉感的臉爬滿了譏諷與快意,扭曲著,連眼神都是這般直勾勾,“老子跟他們從未沒簽過契約和欠條,要不是你那天晚上把老子吼煩了,當狗又當的挺像樣子,老子才不會寫欠條甩你臉上,媽的,都怪老子那天喝多,讓你這個雜碎能在我面前跳。”
“本阿弗萊克!”子爵父親握拳低喝。
本阿弗萊克掙開雙親的束縛,直截了當的站在這三個討債鬼前面,雙手抱膀,嘴角翹起有恃無恐的弧:“我話就放這裡了,所以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呢?明天,我明天就不再管維和韋斯特的飯菜,我要他們跪下求我,我要他們恨你一輩子。”
愈多的殘忍在宣洩,讓夜風多聲,讓蟲兒悲鳴。
“你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嘛,你打死了藍洛,現在維和韋斯特會不會打死你啊?哈哈哈。”本阿弗萊克到此大笑,甚至扭扭身軀,一臉嘚瑟和嘲諷模樣,“你不是喜歡介紹朋友給我認識的,看看你把他們都坑成了什麼樣子?吃不好睡不暖,就是我的狗,搖尾巴向我祈求啊。”
“哈哈哈哈!”
“西蒙尼!”
甘米爾卡洛福猛地扯住快要失控的人,並不在乎那頭的譏笑,轉過身,直接抬手按壓住這個青年的肩膀,半摟半強迫的將他帶向樹林外。
老馬特也聽完了全程,點點頭,將帽子重新戴上,向這個子爵鄰居笑道:“納奧富倫德,你有一位講禮貌的兒子,很講禮貌,他應該會繼承你的衣缽。”
納奧富倫德被說得臉色轉白。可老馬特這一行律查確是離開的太快,眨眼間,整片樹林便只能他的妻兒與忠誠管家站在這裡。
那是怒在醞釀。
子爵父親將宛若足以刺疼人的目光射過來。
本阿弗萊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雙手抱膀,片刻後升騰出怒的潮紅,吼:“你不會還想舔這個治安官啊?!他看不起你!他也在看不起我們這個家!”
“Fuck……”納奧富倫德再次爆粗,偏頭去找樹枝等趁手工具。
“打啊!”本阿弗萊克猛拍自己腦門,身旁的母親捂嘴發出哭聲,“你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看著自己兒子被人欺負還不了手,我乾脆死了算了!死了!”
一陣陣衣領被撕裂的聲音傳來。
納奧富倫德子爵回頭一看;被本阿弗萊克脖頸上的淤痕刺得閉上眼睛,心尖都開始顫抖。
“親愛的……”妻子哭泣地伸手拉扯丈夫的手,不斷搖頭,眼神令人心碎,“我們的兒子已經受到了這樣的折磨,看看他脖子上的傷,看看那些野蠻平民在他身上施展的暴力,噢……”
這位母親哭喊地坐在腐爛落葉上,低頭拭淚。一旁的本阿弗萊克咬牙握拳,喘著粗氣擦拭紅潤眼眶,目光陰狠,不知在想怎樣的人事。
納奧富倫德子爵完全沉默了。
老管家已默契退出,納奧富倫德強迫自己不去看兒子脖子上的傷痕,又很快投降;皺緊眉向這心頭肉說道:“你與另外兩個賤表子確定沒有任何債務和契約對嗎?”
“什,”本阿弗萊克張嘴一愣,找到父親的眼;臉上多雲轉晴,開始笑道,“是啊,我怎麼可能和這些賤人有債務,契約就更不可能了,一張紙一千多,誰他媽浪費給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