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盤子回來的女僕大媽猛地被嚇到,偏過頭,十分迷惑的看著這縮在酒櫃角落向自己吠的瘋狗,再看看坐靠在邊上的甘米爾卡洛福,努起厚嘴唇,語調陳懇的建議道:“你應該帶他去看醫生了洛卡福,你弟弟明顯就腦子有問題,這事不能耽擱。”
“滾!!!”西蒙尼暴起要抓撓面前的胖大媽,卻被甘米爾卡洛福伸手掐住脖子,然後往木頭上一砸,耳鳴便取代了一切聲響。
“你還沒瘋夠?”銜著煙的大叔表情冷漠,摁緊對方脖頸,大拇指掐得這皮肉凹陷,“十多萬從你回來起半年多就被用完,你這跟沒賺錢有什麼區別?”
“嗙!”甘米爾卡洛福抓著他的頭又往酒櫃上砸,跟著抬肘甩在對方下顎上,打得對方完全宕機的懵倒在吧檯下的角落裡。
“手法不錯啊。”女僕大媽見此點點頭,端起擺滿酒杯的盤子離開了。
“你清醒了嗎?”甘米爾卡洛福將臉又湊近一些,抬眼看著這個年輕人,伸手拍打對方臉頰,被弄亂的捲髮墜落在額前,“你說你能夠賺錢,那我們就來算算一共賺了多少好不好?”
骨感分明的大手又掐緊西蒙尼的頸脖,將其扯入吧檯外的燈光中,目光亦銳利停在這張臉上。
“你說你經常與朋友做生意,這裡面有什麼?”
甘米爾卡洛福用大拇指摁緊他的喉結,面色依舊冷漠,有種令人發憷的氣質。
西蒙尼不想回答,可是這隻摁壓在喉結的指越來越重,令他忍不住掙扎,想用指甲抓撓面前這張瘦臉。
這切實是一隻瘋狗。
甘米爾卡洛福偏頭深吸口氣,另一隻手點點菸灰,再捏住菸嘴吸一口;一面噴出煙霧,一面向這個人兒輕微點頭:“我承認我騙了你,你的情況你姐姐和姐夫早已詳細與我說過,特別是歐康納,他告訴了我很多事,其中有你知道的,也有你不知道的。”
“但是他們都是為了你好,他們從來沒想過靠你為這個家帶來什麼,也沒有要你承擔什麼責任,你姐姐只要你過完正常人的一生,你姐夫只要你讓你姐姐少一點擔心,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甘米爾卡洛福鬆開了手,蹲在原地抽菸,吊梢眼又沉溺了光芒。
“你賺了大錢,他們也不需要你做什麼,如今在莊園的工作已足以讓大多人羨慕,看看這個城,你真以為他們是心疼這十多萬塊錢嗎?他們心疼的是你,尤其是康妮,她心疼你被人騙了,還要傻乎乎的相信你自己那一套。”
“你可以不服氣。”
甘米爾卡洛福吐出口煙,接住西蒙尼投射來的目光,“我們現在算,如果我有誤解你的地方,我發誓我會與你道歉,再說服你的姐姐和姐夫向你道歉。”
“現在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吧。”
菸蒂掉落,甘米爾卡洛福抬起腳尖踩滅它,吧檯外頭的聲音依然嘈雜熱鬧,木頭下的陰影,也將靠在角落的青年完全遮蔽。
“先從生意,你與你那些朋友究竟做過什麼生意。”
這道聲音落下等了會。
靠在角落邊的青年反射性偏頭閉眼,雙手抱膝呼吸幾次,終而用嘶啞的聲音念:“我們合在一起做過車棚,給城外來的人修馬車。”
“那賺了多少錢呢?”
“我記不得了。”西蒙尼繼續看著角落陰影,“反正沒賺也沒虧,後面做了其他事也一樣,然後等到本阿弗萊克回來,我們才開始了放貸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