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深綠色的地龍慢慢行走在花紋良多的瓷磚上,周邊有薄霧,搖得風鈴叮咚作響。
白髮人揮動長鞭,跟著坐在旁邊的老管家面色冰冷。
“誰啊…”入噴泉前的白玉石門有陰影拉長,化為一個老嫗的形狀,伸手捏住那盞燈的影子,慢慢將它對準了龍車。
老嫗的聲音低沉沙啞,宛如枯枝滑過玻璃,讓水流都放緩了些。
如此詭異的一幕,白髮人與老管家卻是習以為常,收鞭叩動車廂,一前一後的站在了車廂門邊上。
門開,雪茄煙頭燙出的光十分紅熱。
“是我。”
一身華服的白淨胖子來到白玉石門柱前,望眼那薄霧遠方的城堡,拿下雪茄點了點,說道,“我表姐睡了嗎?”
“還沒呢。”那盞燈的影子動了起來,連帶的形如老嫗的那一塊也消退,其聲更是多了點情緒,“這麼晚了還找她幹嘛。”
“有事。”克里曼沙瞥了眼,挺著肚腩抽著煙,指上寶戒炫目。
門柱後的聲音斷了,克里曼沙也沒催,直直站在這片仙境般的薄霧裡,看都未看自家的僕人一眼。
幾分鐘後,刻在門柱上的某些紋路變化了形狀,克里曼沙抬頭一瞧,隨著老嫗的邀請走進花園前院裡。
老管家要跟,他只是抬起手,聲音冰冷:“你不用來了。”
而後他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奼紫嫣紅的花叢內,老管家與白髮人對視一眼,皆是無奈的搖起頭來。
進入城堡主屋,柔和的光好似暖陽灑落,克里曼沙直接將菸蒂彈向自己腳下的影子。
隨後,這影子竟自主伸手將菸蒂接住,克里曼沙看著它,不由露出幾分笑意來。
“主人在占卜閣樓裡下棋,你要在這裡等嗎?”披著銀色薄紗的老嫗走來,臉上皺紋幹得像樹皮,抬起木木的眼珠,對這位確是煙火氣十足,“茶樓新進了批中庭的茶也不錯。”
“不用了不用了,你的巫術倒還是這麼有趣呢。”克里曼沙十分熟稔的穿過大廳的柱子,一面邁步往表姐那邊走,一面問,“那白玉石怎麼多裝了這麼多禁忌?”
“因為你,”老嫗掃了眼這位繼承者,“的朋友。”
要邁步的腿頓住了,克里曼沙側過頭,忽然想起那天的龍和花朵,便是低頭咳嗽一聲,繼續往那個方向走。
兜兜轉轉了十多分鐘之後,玉蠶絲做的袍子上難免有了些花瓣,聞著香氣撲鼻的,還有股蜜味。
終於來到這棟巫師風格濃郁的閣樓,暗紫色調的門刻滿了六芒星的圖案,周邊更是畫有巨龍和各式各樣的妖,一時給人極強的視覺衝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