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妄圖將懷裡的人抱到發燙,艾斯抓緊了手,卻只能抓住一片虛無,連同對方的憨笑,一同永存在記憶的潮裡。
失去一切聲音,艾斯放下了懷裡的人,指尖輕撫,找到了這張嘴上被撕裂的傷痕,而後再往裡一些,探指往前,順著對方的喉管一寸一寸的挖,最終將卡在其內的金鐲子取了出來。
本是送給侄女的禮物有些變形了,夾起來左右看,其上佈滿了血汙,像是某種深沉的愛。
“你可真的是個傻子。”
捏緊手鐲,艾斯側頭迎著風輕聲的念,望著佇立有前哨站的山,如掙脫了鎖鏈的鬼,露出滔天的怨。
……
大雨洗滌過後的枝頭掛滿了水珠,在清晨的光芒下,暈出七彩光暈,而後被鳥兒一踩,顫巍巍的浸入土壤裡。
空氣十分清新,莫瑞斯站在主臥外,第三次看了眼懷錶。
“主人……”
他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毫無所獲,便又耐心的等,只當是主人昨夜與古德訥斯談心談的太遲,一時被打亂了作息。
“莫瑞斯。”還在等候之際,樓下的巴里德忽然來到跟前,看眼主臥大門,對莫瑞斯小聲開口道:“莫瑞斯,主人的同學現在在莊園外,說是要邀請主人一同去用早點。”
“又是那個古德?”莫瑞斯問。
“不是,是威爾莫特披得。”巴里德搖了搖頭,醞釀一下,接著道,“93屆帝國班的倒數第一,為人懶惰驕傲,在帝國班圈子裡,名聲不大好。”
“是他?”莫瑞斯皺起了眉,“他不是和拉提提戴裡克形影不離的麼,怎麼會來這裡?”
“所以要把主人叫醒嗎?”巴里德咳嗽一聲,也有些奇怪的道,“怎麼會睡到這個時候,難道是太累了?”
“我也不知道。”
不知從哪湧出來一陣不安,莫瑞斯又看了眼這扇緊閉的門,思索片刻,在巴里德驚訝的目光中伸手握住門把,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主人。”
他邁步來到大床邊上,掀開被子一看,臉上的血色消退了一大半。
“莫瑞斯,你這樣是……”巴里德跟著他進屋,發現此番場景後,嚇得牙齒一滑,在腔內咬出血口。
主人他竟然……逃走了?!!
巨大的不安充斥心肺,巴里德急得手掌輕顫,剛要踱步,站在床邊一聲不吭的莫瑞斯突然發現留在床櫃邊的紙,拿起來一看,緊繃的身子有片刻的舒緩。
“我就知道那人是個麻煩。”莫瑞斯將紙張摺好,深吸口氣,擠出很深的酒窩。
“主人他說了什麼?”巴里德語氣焦急的詢問。
“他出城了。”莫瑞斯回應的話使他如墜冰窟,整張臉唰的一下泛白。
根據學院法規,學生擅自出城是要處以類似退學之類的嚴厲懲罰的!
“他,他有告訴原因嗎?”巴里德有些僵直的轉過眼珠。
“他去處理一些緊急的事情,之後會回來。”莫瑞斯又吸了口氣,轉過身,拍了拍同鄉的肩膀,“不要自亂陣腳,巴里德。事已至此,我們要做的是幫助主人將這件事情平靜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