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算算罷。”老車伕搖搖頭,已然不想再多說。
“好。”血紙燃燒,巫師張手握住這團火焰,而後將餘燼鋪在桌面上。
灰燼燒後的圖案十分複雜,他凝神去看,一身長袍無風之舞。
嘣!
待到幽光剛剛亮起之時,這帶有預言的灰忽然炸裂,把這巫師反噬的臉色一白。
“你也查不出原因?”老車伕對此好似早有預料,只得繼續倒酒。
巫師輕輕搖頭,想要去抓剩下的灰,可指尖剛觸碰上去便被一道噼啪的電弧震退。
到此,這名帝國有名的巫師終於露出震驚的神色:“這怎麼可能?!他還只是凝勢階段我都不能追溯往昔?難不成……這神體真有如此玄妙?!”
老車伕對此只是半喜半憂,推過酒杯;進而闡述這劣徒的根骨:“他的氣血天賦浩瀚磅礴,五感靈敏如夜髹,上個月我還能用勢壓他,可如今,他已能破解我百分之一的勢能禁制,而且七日維新,每次蛻變的血肉都如同怪物那般翻倍往上漲,看書寫文亦是一點就透,若真放去武院學武,不知會中傷多少天才。屆時君王一聽,憑他資能,之後的事哪還由得我。”
“也就你能碰到這種煩惱了。”巫師仔細瞅了瞅老車伕的表情,一時也不曉得該用什麼心態來看待這件事。
到此,他只能邊喝酒邊說:“七罪之身開不得玩笑,我這有塊巨囊山褪下的皮,留著也沒多些作用。”
老車伕聞言抬眸;沉思半響,伸手從衣口裡拿出塊紅布包裹的石頭。
“送你罷。”老頭說完便飲酒,對面巫師的表情卻一點一點的收斂起來。
“當真?”巫師望著老車伕的面容,再三出聲確定。
老車伕只是側頭看景,右手捏住酒杯底。
兩人沉默片刻,巫師忽而無奈哼笑,再舉酒杯,對著老頭搖頭笑語:“你這老頭,千算萬算又算到了我頭上。”
“這樣罷。”巫師放下酒杯,取下尾指上的紅寶石環戒,“他這七罪由我來處理開化,明日一早我讓人把那柄繆屠脊骨送來,加上之前的七七八八,也不算佔你便宜。”
“謝了。”老車伕看眼對方,毫不客氣的拿過環戒。
交易達成,得到命物的巫師儼然又多了幾分暖色,再次推杯換盞,桌上這壇烈酒立馬見空。
酒越喝越深,人越談越熱,待到再取另一罈,二人眉宇間都有了幾分醉意。
杯中物又見空,巫師低頭旋轉酒杯,少了平日裡的嚴肅和生冷:“你用這般手筆關他兩年,這神體只會釀的更醇,這般下去,變數太多。”
“但我已沒什麼時間。”老頭看眼巫師,皺眉飲盡杯中酒,十分鄭重的囑託道,“我要真留下一個身背七罪又天賦恐怖的妖孽,你便幫我殺了他。”
“好。”巫師輕輕點頭,指尖還留有許些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