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坐在門檻上,望著遠處。
韓乾在想著下午該如何逃課不去學塾聽課,一想到夏瑤,韓乾就心裡犯怵,天不怕地不怕的韓小魔頭對夏瑤畏懼的很。
中年漢子沒來由蹦出一句話,“你前些天是不是去偷你花姐姐的衣物了?”
韓乾頓時嚇得一激靈,冷汗都要流出來了,別看他爹和藹可親的,打起他的小屁股蛋來可是毫不含糊,每次闖了禍都是屁股被一頓伺候。若是讓他知道自己前幾天去偷了花紅月的褻衣,回去定是沒好果子吃,屁股是肯定不保。
韓乾連忙否認道:“爹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謠言,明明是個長得一臉賊相的外鄉人所做,跟我半點兒關係都沒有。”
韓大東哦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韓乾挪了挪屁股,一個心懸著不上不下,還時不時用餘光偷瞄自己老爹臉上的面色,看著像是在思索著某些事情,不過實在是看不出個什麼動靜來。
韓乾試探道:“爹?”
韓大東這才回過神,“咋了?”
韓乾急忙起身,“爹我下午還有陸先生的授課,先去學塾那邊了。”
韓大東收起了表情,正色道:“你在學堂上好好聽陸先生教的,別一天到晚調皮搗蛋,想著逃課,陸先生是儒家大拿,你從他那兒多學點東西日後爹也好放心。”
談起陸先生,韓大東打心裡是一百個尊敬,不說別的,光是對待他們家乾兒一事就極為上心,若是換成了其他的村野教書匠只怕是直接撒手不管,任由他去了,只有陸然會耐著性子教韓乾,一遍又一遍。而且漢子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陸然真實身份的人,所以對於陸然能夠屈尊到偏居一隅的小鎮上來教書這件事更為敬佩。
韓乾嘆了口氣,“我曉得了,爹,我會乖乖聽課的,你不用擔心。”
韓大東點點頭,擺擺手示意韓乾去忙自己的。
韓乾左右張望了半天,見著了夏承逸的身影,跑過去跟他悄悄說了幾聲後,不知道他跟夏承逸說了什麼,最後笑臉燦爛跑走了。
一個身材豐滿卻眉眼潑辣的婦人跨進了門檻,見著了坐在門檻上的韓大東,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幹啥咧,不幹活坐在這笑得跟個傻子一樣?怎麼,是瞧上哪家的漂亮媳婦了?想要拋家棄子啊?來來來,給老孃說說是哪家的騷狐狸精敢這麼勾引我家漢子!”
漢子見著了是自家媳婦頗為無奈道:“媳婦你想啥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樣的人。”
婦人一聽這個就來氣,一巴掌拍在韓大東緊實堅硬的臂膀上,怒道:“老孃當初就是瞎了眼才看上你這麼個沒點上進心的夯貨!咱家就這麼一間鐵匠鋪子還不好好經營,天天遊手好閒沒個正經,到處瞎逛蕩,每年掙不著幾個銅板錢,你想讓老孃和乾兒以後去喝西北風啊!”
漢子脖子一縮,:“不是經營的還成嗎?”
婦人聽到漢子還敢頂嘴更是火冒三丈,雙手叉腰,扯開嗓門怒罵道:“韓大東!你現在還敢頂嘴了是吧?翅膀硬了還是第三條腿不想要了啊?沒出息的孬種,在家只會窩裡橫,長了一身腱子肉,力氣就只會在晚上欺負老孃這麼個弱女子,出到外頭去了十棍子都敲不出個屁來!你怎麼不在外頭橫啊!?”
漢子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最後只是抱頭嘆氣,愁啊。
自己在小鎮經營這間鐵匠鋪子本就是想要過個安寧生活遠離外界,若是真在外頭橫起來了,只怕到時外界又是一片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而且現在小鎮本就是魚龍混雜,不斷都有修士進入小鎮,自己這每天遊手好閒瞎逛蕩也是為了看看這些修士都是何修為,到時若真惹到了你們娘倆出手打殺了便是。
可這些烏煙瘴氣的事兒,他哪敢跟自家媳婦說啊。
周圍那些正在做工的也是聽聞了鋪子大門這邊的動靜,也是紛紛探出個腦袋看看發生了啥事,結果就見那胸脯當得起「壯觀」二字的婦人正戳著韓師的腦袋,一頓劈頭蓋臉怒罵。
眾人也是紛紛偷笑,關於韓師那潑辣媳婦街坊鄰居皆有耳聞,小鎮這一片吵架沒帶輸過的,號稱罵遍無敵手,無人可與其一戰,而他們的韓師又是出了名的耙耳朵,在家中對自己媳婦唯命是從,所以就出現瞭如今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