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乾說的是義憤填膺,神色激昂,彷彿口中那老韓不是他親爹一般。
而韓乾身後幾尺外悄然出現了個身影。
夏承逸餘光瞥到了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瞬間正襟危坐,眼觀鼻鼻觀心,絕不敢多插一句話,以免惹禍上身。
韓乾說到一半見身邊沒了動靜,也是停了下來,好奇問起,“夏承逸,你咋個不說話了?”
“你說說我爹是不是故意針對你?或者是看你小子不順眼才故意刁難你的?”
夏承逸咳嗽了一聲,眼神暗示韓乾不要再說了。
韓乾正欲開口,一隻溫暖大手蓋住了他的小腦袋,隨後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
“說你爹啥呢?”
韓乾身體猛然僵硬,磕磕巴巴結巴道:“爹爹……爹,你來了?”
那身影正是鐵匠鋪子的韓師。
韓大東揉了揉韓乾的小腦袋,笑著問道:“剛才你嚷嚷著說啥呢,也給爹說道說道聽聽唄?”
韓乾連忙搖頭說道:“我跟夏承逸說讓他學聰明點,多跟著爹身邊學點技能呢,看他這瘦不拉幾的模樣,日後要是丟了咱們鋪子學徒這飯碗指不定要餓死在哪個街頭呢,你說是吧,夏承逸?”
夏承逸也是願意配合著韓乾,點了點頭贊同了韓乾先前所說的話。
韓大東轉頭對夏承逸說道:“你下午去劍爐看他們是如何鑄劍的,其餘手頭中的活可以暫時放一放。”
夏承逸點點頭,就離開了。
夏承逸走後,韓大東也是坐到了韓乾的身旁。
韓乾有些憤憤不平,說道:“爹,先前為何一直讓夏承逸幹各種髒活累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中情況,再說,你看那夏承逸身上拎不出幾斤肉來的人,還天天忙這些重活累活,也就是他逆來順受脾氣好,若是換成其他人,幹不了幾天就撂攤子不幹了。”
中年漢子搖了搖頭,“乾兒,爹這麼做自有爹的道理,而且你不也看到了,夏承逸如今做起活來不比那些青狀漢子差。”
韓乾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天天做這麼多活,是個人都能練出來。”
漢子笑了笑,“你還挺關心他的。”
韓乾趾高氣昂道:“那當然,夏承逸怎麼說都是我韓乾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好兄弟,為兄弟就得兩肋插刀!如今兄弟有難挺身而出也是應當。”
中年漢子漢子哈哈大笑,“不愧是我韓大東的兒子。”
韓乾躲開韓大東的大手,嫌棄道:“爹,你是不是摸了鍋鏟後沒洗手啊。”
中年漢子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