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隱真人拂鬚的手一頓,眉頭微微一擰,看著她:“你想讓他走?”
“他是我們冷家唯一的一滴血脈了,我不想讓他參與到這些危險的事情中來。報仇一事有我就夠了。”她沉聲道。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更不敢把冷迎風留在這裡了,只有把他放回長靈觀,她才能安心。
沉默須臾,玄隱真人才道:“你覺得他能同意麼?”
“只要是您開口要求他走,他是一定聽的。”冷辭雪懇求地看著他。
“在這件事情上恐怕誰說話都不管用。”
玄隱深深看著她:“丫頭,他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不知道你還在世時他尚且毅然孤身報仇,眼下知道你還活著,你覺得他會任由你一人獨自承擔這一切而他自己卻置身事外?”
聞言,冷辭雪頓時啞言。
“你以為你這樣就是在保護他?”玄隱搖搖頭,“你可曾想過,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他的內心將要承受怎樣的痛苦折磨?”
“……”冷辭雪茫然看著他。
“你想清楚你這到底是在保護他還是在摧毀他?”
“我自然不是……”冷辭雪驀地後退一步,她怎麼會要摧毀他?
緩了緩,她斂下眼眸,說道:“您說的對,是我太自以為是,罔顧他的意願了,他的去留……應該留給他自己決定的。”
送走了玄隱真人,冷辭雪去了北院,可剛想踏入他的房門,裡頭便傳來了千珞的聲音。
“這是我專程命人熬的參湯,你趁熱喝些吧。”
“豈敢勞煩公主費心?況且我也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就不用……”
“少囉嗦,快喝。”千珞說話依然霸道,語氣卻溫柔得很。
冷辭雪唇角微彎,往門口看了一眼便輕輕退了兩步,隨後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翌日一早。
在王府門外給玄隱真人師徒送行的除了李瑾易與冷辭雪,還有剛剛恢復元氣,臉色略微欠佳的冷迎風。
“殿下就此留步吧,不必相送了。”玄隱真人向李瑾易行了一禮。
知道玄隱真人行事一向低調,李瑾易倒也沒有強求,便頷首道:“好,那真人一路注意安全。”
“就讓徒兒送師父和師兄到城門口吧。”冷迎風走前了兩步,向玄隱真人行弟子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