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王妃,您這都已經是第幾次被針扎到手了,不能再做下去啦。”喜兒忍不住搶過她手上的秀棚,心疼地看著她扎得通紅的手指。
“而且……您這繡成這樣,在那些嬤嬤那裡肯定是過不了關的,要不咱今日就不練了好嗎?”
“就是過不了關所以我才要趁在她們來之前繡好了。”冷辭雪全然不顧手上的刺痛,又從喜兒手中拿回繡棚,“要按照那些嬤嬤的的標準,估計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也繡不出來一個像樣的來。”
“可您也不用太過著急吧?殿下的生辰還在十一月份……今日是十九,這不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嗎?”喜兒歪著頭算著日子。
聽見這話,冷辭雪手上一顫,猛然抬頭看著喜兒,沉聲問道:“今日是……九月十九?”
“是啊。”
冷辭雪臉色忽沉,沉默片刻,又幽幽喃道“……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九月十九了。”
喜兒望著臉色忽然悲沉下來的冷辭雪不由有些慌神,“九月十九怎麼了嗎?”
冷辭雪眸色黯淡,良久才自嘲一笑,輕輕道:“沒,沒什麼。”
九月十九——她的生辰。
呵呵,那又如何?如今的她也不再是她了。
滴答一聲,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繡棚中,喜兒不由一驚。
“王妃……您,您怎麼哭了?”她慌張地看著冷辭雪,“是不是手被刺得太痛了?”
“沒有。”冷辭雪聲音略顯低啞,卻仍然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您……”
“我一定要儘快完成這個,你幫我去門口守著,若是那些嬤嬤又來,你就說我還在歇息,千萬別讓她們進來。”她打斷喜兒的話,吩咐道。
喜兒雖不解她為何不讓嬤嬤教,卻還是立馬點頭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喜兒一走,冷辭雪的臉色逐漸黯淡了下來。
她手拿繡棚就這樣默默地呆坐不動。
許久許久之後,她才沉重地閉上眼睛深深吸口氣,整理好了情緒才重新睜開雙眼。
懷古悲秋沒有用,對於她來說,還不如盡力做好眼下的每一件事情來得有意義。
她再次拿起繡針又繡了起來。
她就這樣靜靜地繡著,沒管手上的成品繡成什麼德行,但速度是比方才快了,自然手上被扎的次數也成倍增長。
“嘶。”又一次被扎手,她習慣性地抬手放嘴裡,只是這次她的手還沒碰到唇邊,便被身後驀然伸過來的一個大手接了過去。
手忽然被人捉住,冷辭雪徒然一驚,猛地站起來便撞進了一雙深邃的星眸中。
“你,你怎麼來了?”她驚愣地看著忽然出現身後的李瑾易。
李瑾易沒有回答,關注力全在她那隻白嫩卻被扎地通紅的手上。
“手指怎麼被傷成這樣?”李瑾易眸底的心疼之色顯而易見,可眉宇卻又帶著慍怒:“那些嬤嬤都沒有教你怎麼才不傷到手的嗎?這些奴才都是怎麼辦事的?”
“不管她們的事,是我自己要偷偷繡的。”見他語氣帶著怒意,冷辭雪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