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嚇死女兒了。”張雨萱一見著他猛地起身,委屈不已地撲到了他懷裡。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還纏著紗布的脖子上,急忙抬手掀開,原本殷紅的勒痕經過一夜的藥敷其實早已淡沉下去了,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受過傷。
可在張闊眼裡,卻好像她是經歷了什麼磨難似的,眼裡的心疼在看見傷痕後瞬間演變成了憤怒,轉而目露殺氣,咬牙切齒道:“是哪個挨千刀的,竟敢這般傷我的女兒,我一定要他萬倍奉還。”
“就是您的那把破劍,爹爹你到底殺的是什麼人啊?他都變成厲鬼來找我索命了。”一想起這個,張雨萱還是心有餘悸,帶著抱怨地嘟嘴看著他。
“那把劍?”張闊一愣,隨即想起了冷辭雪臨死前不甘和憤恨的神情。
他自然是不會信什麼厲鬼之事,不過倒也覺得晦氣:“我早就說了讓你別拿這把劍,可你非是不聽。”
“人家,人家也是見這劍看著精巧,想著拿它去求易哥哥教我練劍也好有底氣些嘛,雖知道……”
任憑女兒百般討好,可李瑾易對她無意,張闊是看在眼裡的,見她提及李瑾易時那迷戀的神態,他臉色微變了一下,卻終究不忍說什麼。
……
“昨晚的黑衣人雖來因不明,但依屬下所查,應該與九周山的黑衣人不是一夥的。”書房裡,丁赤向李瑾易稟道。
不是一夥的倒是意料中。
不過潛入王府啥也不幹,唯獨去傷了一個根本就不屬於王府的女眷就溜,這行為……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九周山刺客查得怎樣了?”
“屬下問過留守山底的侍衛,他們說當時我們離開不到一炷香他們就遭到伏擊。但九周山地勢複雜,本該是易守難攻之地,侍衛卻偏紮營在了罅隙之處,讓人一擊即中。屬下深入調查所得……此事似乎與陳鵬有關。”丁赤說道這裡抬眸看了李瑾易一眼。
“陳鵬?”李瑾易輕巧桌面的手一頓。
“是的,他是九周山護衛隊隊長,護衛之事皆由他一手安排。”
李瑾易眸色轉冷,抬頭道:“你的意思是陳鵬是內奸,與人內應外合行刺本王?”
丁赤自知事態嚴重,但仍堅定回道:“確是有此可能。而且……屬下還查得那些黑衣人用的弓弩……竟然是軍弩。”
聞言,李瑾易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失落,桌面上的手徒然收緊。
“……能支配您身邊的人對您動手,而且能動用軍械之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丁赤後面的話還未出口,猛地接到了李瑾易一記警告的眼神,登時嚇得閉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