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老奴……看不到……了,是老奴……沒福氣。”
李鸞嵩哽咽著:“我會救活你的,不會讓你死的。”
“老奴……伺候了殿下……一輩子,也幸福了……一輩子,老奴……知足了。”
“能為殿下……擋災,是老奴的……榮幸,殿下……不必難過,老奴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死人。”
他臉色慘白,口齒含混不清。
“殿下……老奴走了以後,殿下要記得……照顧自己的身子,不要……太過勞累,要……快些成親……生娃娃,老奴……這些年攢了許多養老金……沒捨得花……給小殿下……打了一個純金的……金項圈。”
他哆哆嗦嗦地將滿是鮮血的手伸進懷裡,沈確趕緊去幫忙,從他懷裡掏出一個包裹的十分認真嚴實的金項圈。
純金的金項圈,上頭掛著可愛的長命鎖,還鑲嵌了寶石,重重地拿在手上。
“殿下……替老奴交給……小主子,老奴……不能伺候了……望小主子……長命百歲、平安吉祥……”
……
那一晚,時公公含笑走了。
那個話多愛嘮叨的小老頭幸福地離開了,那個看不得李鸞嵩受一丁點兒委屈、替他遮掩、護他周全、永遠擋在他前面的老人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仍舊擋在他的前面,踐行了自己的諾言,從此默默地在另一個地方繼續守護著他。
夜空中一顆流星劃過,彷彿一點火星掉落,瞬間燃起熊熊烈焰。
李鸞嵩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喊殺聲震天,兵器碰撞聲不絕於耳,火光漫天,晉安城徹底淪陷了。
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報——大將軍叛國了,帶著番邦的蠻夷軍隊並鐵甲軍朝京城殺來了。”
“速速關閉城門,弓箭手城樓待命。”
“是。”
“報——城中百姓亂了,大家開始紛紛逃竄,踩踏和傷亡嚴重。”
“命老七帶御林軍鎮守,務必護佑百姓安全,值守太醫不得擅自離開。”
“是。”
“報——宮裡頭……宮裡頭的人都亂跑,紛紛要出宮去。”
“讓老八帶禁衛軍守著大門,這個時候強出宮者作叛黨處置,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