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闈陛下曾與本王商討過,本王舉薦張侍郎來主辦,不知你意下如何?”
張成儒一怔,秋闈,讓他主辦?有這麼好的事嗎?
秋闈三年一次,主持工作的人必然是天子欽定的人選,看看這些人,哪一個不是陛下倚重的人才,日後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這可是一個只有功勞不會犯錯的事啊。
張成儒趕緊道:“臣,多謝殿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讓殿下和陛下失望。”
沈確點點頭,看著李鸞嵩道:“本王記得張侍郎曾是亨通八年的探花,對科舉熟悉,對公事認真嚴謹,相信定能勝任,那此事就這麼定了。”
事情剛說完,時公公就扶著帽子一路小跑而來,“殿下,陛下正四處找您呢。”
既如此,大家向晉王殿下行禮目送她遠去。
沈確臨走前又看了李鸞嵩一眼,他也在偷偷看她,二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收到了對方的鼓勵。
四人散開後,隱蔽在不遠處的一個人影也悄然離去。
月色下,三個人尷尬地一路同行。
周雪瑩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後,這會兒倒真真像個乖巧聽話的丫鬟了。
李鸞嵩看她一眼,加快了步伐,張成儒也跟著他提速。
“成儒哥哥。”
周雪瑩在後面喊他,“你生我氣了嗎?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就不能聽我……”
“雪瑩。”張成儒也頓住腳步,聲音有些顫抖,“方才你同晉王殿下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這些年我自問對你比任何人都好,整日裡出雙入對,在外人看來我已然將你當成了我的夫人看待,有什麼好東西都想著你,可是,今日聽到你的肺腑之言我才如夢初醒,原來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
“雪瑩,我很難過,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是你卻無情地丟棄了,沒想到你一心想攀高枝。你也不必再解釋,你我的緣分到此為止。祝你早日飛上枝頭。”
“張成儒。”周雪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凌厲,慣不是她以往嬌滴滴的樣子,張成儒也有些意外,轉頭看她。
大概是也不想裝了吧,女子臉上掛著淚,冷笑道:
“你大可不必這樣陰陽怪氣,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原以為此生定結連理,可是我家遭難的時候你是怎麼做的,你的母親又是怎麼做的,怕我連累了你張家,怕我因我阻礙了你的仕途,那原本說好的婚約一拖再拖,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張成儒,我不否認你曾經對我好過,可是你太慫了,你的感情值什麼?你一輩子都聽你孃的話,他讓你娶誰你就娶誰,便宜都讓你張家佔盡了,小心有一天遭報應。”
“周雪瑩。”張成儒氣急,“你忘恩負義。”
“張成儒,你不是個男人。”
月色下,二人怒目對視,昔日濃情蜜意的愛侶此刻已然劍拔弩張、反目成仇,看著讓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