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跟凌虓進門的時候,就裝作沒聽見樊殊硯的話,兩人分別來到我跟他身邊坐下,槐珠識趣地跟春香坐在旁邊。
樊殊硯也不知道凌月有沒有聽見他的話,只好裝作喝茶水,眼觀鼻鼻觀心,按兵不動,也不胡言亂語。
我主動給他們兩個添茶倒水,對凌月關懷說道:”一路走來,郡主累壞了吧。”
凌月甜甜微笑:“我還不累,難得出來逛逛,還是玩得很開心的。”
樊殊硯主動問候:“等吃了晚膳,要不要我再陪你去街上逛逛,據說這裡的夜市會有燈會之類的活動,挺熱鬧的。”
凌月聞言來了興致,高興回答:“要!”
說完眼珠一轉,對著我說道:“要不姐姐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我白天都逛累了,一點都不想動,乾脆拒絕:“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只想早點回房休息。”
凌虓坐在我旁邊不說話,暗中卻沒少對凌月使眼色。
凌月接著再勸:“天色還早,你太早回房肯定睡不著,不如我們一起出去逛逛再回來,皇兄也跟我們一起去,大家人多也熱鬧。”
凌虓點頭接話:“凌月說得不錯,本來就是出來玩的,四處逛逛也無妨。”
我架不住他們輪番勸,只好點頭:“那最多再逛半個時辰,逛完立馬回來睡覺。”
凌月又暗中對凌虓使了個眼色:“就這麼說定了。”
凌虓端著茶杯,唇角的笑意只增不減。
這時凌澤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回來了。
他睡眼惺忪地來到我們桌邊坐下,嘴裡咕噥著:“不好玩,一點都不好玩,這邊的姑娘們實在太矜持了,除了唱唱小曲兒,彈彈琵琶,是一點都不懂得怎麼為顧客著想。”
他話音剛落,結果在場眾人都齊刷刷地盯著他,大家的表情是複雜的難以言喻。
結果凌澤給自己倒了杯涼茶,連著咕嚕嚕地喝了幾口,然後理所當然地問我們:“難道我說錯了嗎?”
凌虓跟樊殊硯從未出入過風月場合,至於凌澤說的那些情況,他們只是聽說過沒經歷過,現在又是私底下聊天,難免會有幾分好奇。
凌澤見他們好奇的表情,無奈地放下茶杯,繼續說道:“我花這麼多錢,一下午的時間,就光聽她們在那兒唱小曲兒,你說我是不是白瞎了?”
凌虓跟樊殊硯的表情有點耐人尋味。
我跟凌月默默喝茶,聽著凌澤獨自在那兒吹牛批。
凌澤見大家還是不說話,乾脆不說了,對著旁邊的小二招手:“小二,來幾道當地的拿手好菜,再來壇上好的女兒紅。”
凌虓意味深長地瞄著他,不鹹不淡地吐槽道:“你該不會是被哪位女子傷透了心吧?”
凌澤邊喝茶邊皮笑肉不笑道:“我聽她們唱曲兒都聽得耳朵起繭子了,我就不能表達一下內心的不滿嗎?”
我淡定接話:“人家肯唱給你聽,你該感恩才是,別一天天想著花點銀子去嫖人家姑娘,不厚道。”
“神經病,行業規矩,願打願挨,我要是喜歡聽人唱小曲,我去戲班子聽戲就好了,幹嘛還去浪費這個時間?”
凌虓聽完他的話,忍不住懟他:“既然你這樣不滿意,那你回頭再去找個滿意的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