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敖並無不悅,反而溫柔問道:“蘇姑娘若是無事,可否先從本皇子身上下來?”
蘇世趕緊一個激靈起身,臉色通紅。蘇世起身後,扶起李敖,問道:“臣女失儀,連累殿下摔倒,殿下可有摔傷?”
李敖一身狼狽,卻毫不在意:“無妨。蘇姑娘若心懷歉意,不如陪我走走。”
面對突如其來的相邀,蘇世有些不知所措,他堂堂一個皇子,隨便招呼一聲便是千萬人擁著,何必找自己去散步,蘇世簡明扼要的表明了自己的疑問:“嗯?”
李敖:“只是讓你陪我走走,怎麼,蘇姑娘很為難?”
蘇世忙擺手:“不為難,不為難,我們走吧。”二人一前一後佯裝逛著御花園。蘇世小心翼翼的跟在李敖身後,時不時抬頭偷看李敖的側顏。她嚥了咽口水,心中暗暗驚歎:身為男子竟生的比女子還好看,嫉妒啊。
李敖猛地回頭,正逮著蘇世偷瞄自己,便道:“我臉上是有東西麼,蘇姑娘怎麼一直盯著我看呢?”
蘇世滿臉通紅,說道:“臣,臣女……殿下頭髮上沾了異物。”說完便蹦起來隨手在李敖頭髮上撥了一下。
李敖這時卻猛地抓住蘇世的手,四目相對。片刻後,李敖輕笑了一下,這才鬆開,蘇世的臉已是如那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紅了。
信安殿中,李德順站在武成帝身旁,不知哪裡傳來一聲蛐蛐叫,引得李德順一陣疑惑。
李德順自言自語到:“這個天氣,哪裡來的蛐蛐?”
武成帝隨口說道:“李德順,將前日南都送來的上好錦緞送去溫兒宮中。”
李德順行禮:“奴才遵旨。”
李德順離開後,武成帝看著手中的書,說:“出來吧。”
一個穿著太監服的人從樑上下來,那人單膝跪在武成帝面前,說道:“陛下。”
武成帝看著那人,嚴肅的說著:“朕派吳選去查賣官之事,定有人從中阻撓。銀羽,你去幫朕查具體的涉案官員,順便查清都有誰擋著吳選的路,切不可讓任何人發現你的行蹤。”
銀羽低下頭說:“奴才遵命。”
另一邊,李敖送蘇世回宮後便立馬回了疇翰宮。李敖剛進宮門,澤塬立馬迎上來。李敖疾步走向內殿,澤塬也跟著邊走邊說:“殿下,三皇子殿下送了幾幅字畫過來,還等您檢視入庫。”
李敖並不想搭理此事,敷衍道:“這種事情,你去辦就好。”李敖前腳進屋,後腳就將身後的門“砰”的關上,緊隨其後的澤塬吃了一鼻子灰。
澤塬在門外眨巴眨巴眼睛,試探性的叫道:“殿下……”
李敖喊道:“別來煩我!”澤塬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搖頭,心下嘆道:將自己獨自關在屋中,殿下怕是又在思念宜妃娘娘了。
屋內,李敖從櫃中取出一幅畫卷。隨即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凝視著手中的畫像。畫中是一個低眉淺笑的女子,容顏姣好,目光溫柔,正是李敖的生母宜妃。
李敖心想:母妃離開已有十二年,每每感念往事總嘆天意弄人,母妃若還在,我也不必羨慕其他兄弟能時常侍奉母親左右了。
李敖看著母妃的畫像,腦海中不禁浮現出蘇世的樣子。他自言自語道:“初見時便覺她有種說不上來的親切感,如今看來,蘇姑娘的容貌與母妃竟有幾分相似。上天讓我遇到她,卻不知是緣還是劫。”李敖說完,想到白日裡蘇世砸在自己身上的模樣不覺間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