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曾說話的夏定邦突然道:“我沒有侵犯周小姐,絕不會娶她的,哪怕不要功名,一生不得為官,我也願意與這等心思齷齪之伍。
周禦史,你倒是飽讀聖賢書,甚至做了最公正,最清廉的言官,可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不齒。
你們周家滿門男的虛偽,女的沒有廉恥,多看一眼我都嫌惡心,想讓我娶你那個妹妹,我死也不會答應。”
周禦史漲紅著臉,從來都是他義正言辭的懟人,今日居然被一個少年指著鼻子罵滿門,一時間卻無話反駁,畢竟周家起了攀附的心思,這是事實啊。
一個巴掌拍不響,周小姐不去人家房間,能有這種事兒發生?
“定邦!”
夏尚書擔憂道,“不可意氣用事。”
夏定邦給他磕一個頭,道:“父親,兒子想的很清楚,讀書不僅僅是為了做官,而是為了更好明明理,做個光明磊落的人。
今日兒子若是妥協,一輩子都不會開心,求父親成全。”
龐少淵點頭道:“岳父大人,定邦說的對,他既然沒做過,就不能讓人把屎盆子往頭上扣,大不了來軍中,小婿保管十年之間,培養他成才。”
“謝謝姐夫。”夏定邦感激道,少年人都有過馳騁沙場,殺敵報國的夢想,龐少淵的支援讓他更堅定自己的決定。
衛姨娘和周禦史都傻眼了,這是要魚死網破了,好一個夏定邦!
周禦史一張臉陰沉的可怕,如果夏定邦執意不娶,將來肯定會報複自家,平白無故招惹這麼一大敵,悔的腸子都青了。
狠狠瞪衛姨娘一眼,掐死她的心都有,一切都是這個賤婦做的好事兒。
衛姨娘驚慌失措,突然道:“可是你中的藥怎麼解的?”
夏定邦身子僵硬一下,冷冷道:“不需要你管,衛氏,從此你我再無半點兒幹系。”
周禦史來了精神,道:“對啊,就算你沒碰我妹妹,肯定欺淩了別人,也是犯罪。”
夏尚書蹙眉:“定邦,真的嗎?”
夏定邦點頭道:“是有這個人,不過她是兒子喜歡的人,我們兩情相悅,已經定下白首之盟,回頭告知父親,求父親成全。”
“那就好,咱們走吧,周禦史願意去學院告隨便你,反正你家小姐休想進我家的門。
衛氏,你不用再回來了,看在定邦的面子上,老夫不殺你,還你自由,你願意去哪兒就去哪兒了,回頭給你一封休書,你和尚書府再無幹系。”
“定邦,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生母啊,我十月懷胎生下你,你不能不孝,不能沒良心……”
衛姨娘抱著定邦的腿,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松開。
周禦史也慌了,這次咬不死夏定邦,不讓夏家付出代價,周家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府尹大人,夏定邦肯定是欺淩了良家,仗勢欺人,大人徹查當日的香客,肯定有受害者。
本官今日就等著京兆府的調查結果,為受害者討個公道,這是我作為禦史的監督權,府尹大人可不能徇私舞弊。”
京兆府尹一張臉拉得老長,真是條瘋狗,逮著點兒錯處不肯放,偏偏他又沒辦法不管,吩咐差役:“去寺廟裡調查清楚,排查當日的香客。
周大人,民不究官不舉,人家要是不追究願意私了,就和本官沒關繫了,你周大人願意上哪兒告上哪兒告去。”
“本官明白,為了避免你們偷奸耍滑,矇混過關,本官親自監督,本官就不信了,天理昭昭,還有人被欺辱了願意吃啞巴虧,不肯追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