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別誤會!我可不是賊人!”他連忙解釋。
“不是賊人?”陳馥野點點頭,“那行,我先相信你。不過接下來你得說實話,告訴我,青天白日,你在我的鋪子頂上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有人、有人託我給您帶個話兒……”這人說,“我見您的鋪子門窗緊閉,可是實在急得很,便想上屋頂看看,您到底在不在……”
“好,什麼話?”心中隱隱約約有了答案,陳馥野問。
“讓您把那青銅案帶到一個地方去,說是買主不明白您為何反悔,不願意出售青銅案,而正巧今日買主就在應天府,所以遣我來詢問您原因,並且……想照例以白銀一千兩收購您的青銅案。只要您帶著青銅案去,賣主自然以這價錢收購。”
聽到這裡,陳馥野反而不明白了:“為何反悔?如果不是賣主想不花費分文白取,還派高手來偷竊,我會反悔嗎?況且買主又何時說要以白銀一千兩收購了?”
“這……”那人說,“姑娘明鑒,我們買主怎麼會幹這等低端下流的事情?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嗎……
既然這筆交易,是從中間一層一層傳遞過來的,那麼如果真有人有貪心的話,倒確實有可能動手腳。
當然了,前提是這人說的是真的。
陳馥野扯著他脖子上的繩子,一把便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問:“你們賣主究竟是誰?要在哪裡見我?”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被這力氣嚇到,這人戰戰兢兢道,“這裡只有一張小紙條給姑娘,我就是個傳話的,旁的一縷不知啊……”
“不知?”陳馥野冷笑,佯裝要揮拳揍他,“你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張小二在一邊:“大小姐,揍他!揍他!”
陳馥野頭都沒回:“一邊兒去。”
張小二便立刻蔫了。
“是啊。”周怡也說,“既然你剛剛的話語裡,提到了賣主的看法。那麼即使你是傳話的最後一環,又怎麼可能一丁點都不知道賣主的資訊呢?”
那人抖得跟篩子一樣,只是擺手:“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由於陳馥野怕他被嚇尿了,於是先松開了他。
“怎麼辦?去不去?”周怡問。
想了想,陳馥野點頭:“去。不過可能有危險,所以我得一個人去。”
周怡明瞭道:“你是準備偷偷去看看買主的身份嗎?”
“嗯。”陳馥野收拾了個包袱,在裡面放了幾只杯子,又塞了幾團抹布,營造出裡面好像有青銅案的假象。
“張小二,把他看緊了,一丁點訊息都不許他傳出去。”陳馥野說。
張小二的癮便又上來了,行禮道:“遵命!”
這人給的紙條上寫的位置,並不太遠,甚至就在烏衣巷外圍。
陳馥野挎著包袱,從離開小鋪開始,便盡可能避著人走。
等快到烏衣巷的時候,路過一面白牆,她幹脆伸手一攀藤蔓,跳到牆上去了。
中途跳過幾個屋頂,沿著牆壁走,半小時後,陳馥野來到了這紙條所寫的地方。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光是看著就能讓人感到非常可疑的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