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需要的時間會很久。”天見神理說道。
“很巧的事,我和安吾今晚都沒有別的事。”太宰治說。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去我家吧。”天見神理說道,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的家。”
兩個男人都沒有拒絕,甚至是欣然答應前往少年的家中做客。
天見神理的家距離這裡並不遠,走路十幾分鐘就可以到。在往那邊走的時候,太宰治和坂口安吾不約而同地將少年夾在了中間。
有著微卷的黑發的青年兩手插兜,目視著前方,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而另一邊,穿著西裝戴眼鏡的青年則是總會忍不住將自己的餘光落在中間少年的身上。
坂口安吾總有一種隔著一層紗般不真實的感覺,他的弟弟的葬禮還歷歷在目,一段時間之前,對方還只是十一二歲,而現在面容陌生的少年,卻已經是十五歲高中生的年紀了。
他唯一熟悉的,只有對方那雙漂亮而獨特的、翡翠顏色的雙眼。
在坂口安吾的記憶裡,他們只有短暫的一兩個月沒有相見,只是,對方的眼神卻並不像是不久前那樣稚嫩而懵懂,眼睛的顏色同樣清澈,卻已經增添了沉穩和溫柔的色彩。
他的弟弟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在這個世界上重啟了許多次人生。在沒有他這個哥哥的參與下,成長成為了分外耀眼而奪目的樣子。
如果他與太宰治之前推斷的時間線沒有問題,那麼,在他記憶之中的天谷晃,已經經歷了成為他的弟弟的未來。而那時候他什麼都不知道,在港口黑.手黨臥底,並且以為在檔案館的那一次,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
在那時候,他的弟弟已經從在異能特務科被圈養的年幼異能力者,變成了能夠在港口黑.手黨那種組織獨當一面的幹部。
想到這一點,坂口安吾忽而感覺到一陣湧向內心的、浪潮般的失落。
彷彿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天見神理分外敏銳的轉頭,正對上了坂口安吾的視線。他並沒有說什麼話,而是抬起自己的手來,輕輕碰了碰對方的手指,像是悄無聲息的、如同水流般溫柔而細膩的安慰。
感覺到了對方這樣體貼的安撫,坂口安吾微微一怔,隨後原本那種感傷的情緒也煙消雲散。
他並不需要感到悲傷,因為,他的弟弟坂口安昭實際上一直也都沒有改變。
虎杖家宅。
天見神理分別為兩個客人倒上了茶水。
“我從來沒有對其他人講過我的故事。”天見神理望了眼時間,“簡要來說,以前的我可以在這個世界上重啟我的人生許多次。”
“異能力?”坂口安吾下意識開口。
天見神理搖搖頭:“只是一種特殊的能力,但是應當並不屬於異能力的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