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坦白
兩個站在街道上的青年都注視著他。昏黃的路燈將光亮灑在他們的身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天見神理往前走了兩步，便同樣站在了燈光之下。
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神色之中顯露出了一種堪稱錯愕的細微狼狽感。這一次，他抬眼仔細打量著這個少年，從對方的身上尋找自己所熟悉的影子。
旁邊，太宰治的表情則是要平靜許多。
“你在喊誰？”他的反問聽起來有些尖銳，“我們之中的哪一個？”
坂口安吾掃了眼旁邊的太宰治，神色間隱約有些不贊同。
而聽到他的話，天見神理的表情卻是平靜而溫和的。
“你們兩個。”他說道。
“坂口安昭是我，天谷晃也是我。”少年這麼介紹著自己，“而我是天見神理，很高興能夠在這個世界裡再次與你們相認。”
坂口安吾的喉嚨有些發緊，即使已經得出了結果，然而他還是很難將自己記憶中的男孩與面前的少年劃作等號。
“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並沒有欺瞞你們的意思。”天見神理說道，“在遇見你們的時候，我只是如同一個偷渡客在這個世界上流浪而已。”
“偷渡客？”太宰治敏銳地抓住了關鍵字眼。
“只是一種比喻啦。”天見神理比劃了一下手指，笑著將自己真實的境況隱藏在虛有其表的描述之下。
“雖然他們都是我，但是，無論是安昭，還是晃都已經真實地從這個世界上死去了。”天見神理說道。雖然是提及自己的死亡，然而，他的臉上卻並沒有帶有過多悲傷的情緒。
聽到他說的話，兩個青年的神色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坂口安吾的眼神不自覺地落在少年的身上，他的弟弟安昭死去的時候經歷了很大的折磨，雖然知道那樣的疼痛是真實存在的，但是現在聽到，他依然會為此感覺到心痛。
太宰治只是垂下了眼睛，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思緒。
“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個世界上不斷轉生，那……也許就是一個很難講述的故事了。”天見神理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聽你慢慢地把所有的故事都講述出來。”坂口安吾說道。在話音落下以後，他便懇切地看向了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