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想的，用不著跟你交代。”慎君夷道，“你此番丟了那麼多貨物，難道一點都不著急嗎？你不如抓緊時間多派點人去江裡打撈，說不定能減少點損失。”
“不用撈了。”夜既明道。
“你這是何意？”慎君夷道。
“不用當然就不用了，不就兩艘金石玉器嘛，在下不想要這筆錢了，在下放過許華朝，靖淵王你說如何？”夜既明道。
“你在耍什麼花樣？”慎君夷道。
“我能有什麼花樣，不過是賣靖淵王你一個面子。”夜既明道。
“可我更相信這件事是你自導自演的。”慎君夷道。
“非也，雖說無商不奸，但在下可是個良民，怎會做下此等缺德之事呢？”夜既明道。
“那是誰幹的？”慎君夷道。
“連身在揚州的靖淵王你都沒有查出來，在下是今日才來到揚州的，我怎麼知道是誰幹的？”夜既明道。
“你這樣說你把本官留在揚州是巧合了？”慎君夷道，“本官剛來揚州，許華章的大哥許華朝就接到了你的大單，本官剛要走，許華朝押運的貨就出事了，然後你就來到了這裡，本官算了算，從南詔王城到這裡，坐馬車，行水運，差不多也就你收到訊息安排好事情到揚州這些日子。”
夜既明聽他條分縷析，說得確有其事的樣子，作出驚嚇狀道:“靖淵王可不要嚇唬在下啊，無論你是有夏王朝的尚書令，還是南詔國的大王子，身份可都比在下高，你這樣一說虛的都成實的了，在下哪裡跑得了啊？”
“知道本官在嚇唬你，那你最好從實招來，不然本官隨意給你安插個罪名，讓你享受不了這家財富貴。”慎君夷道。
“靖淵王離開南詔六年，怎麼行事作風變化如此之大啊，你真的是靖淵王蒙子譽嗎？”夜既明道。
“怎麼，就許你夜既明跟個女的似的樣貌女大十八變，就不許我慎君夷變一變脾性做派？”慎君夷道。
“慎君夷，你隨了你母親的姓，把字改為名，名和字顛倒，好辦法，我想知道有夏前一代帝王知不知道你是南詔國的大王子？”夜既明道。
“怎麼，你不知道這件事？”慎君夷道。
“我那會兒忙著接手我義父的生意呢，等我回來王位都是你那弟弟蒙子揚的了。”夜既明道。
“知道。”慎君夷道。
“不是吧，武德帝的膽子是有多大，敢讓你一個他國王子坐到有夏朝堂如此高位？”夜既明道。
“帝王心術而已，但我慎君夷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不過是耽於人情，替他做完一些事。”慎君夷道。
“那這麼說你做完事了就會回到南詔了？”夜既明道。
“不，我離開前已經發下重誓，此生自我放逐，永不回南詔國，否則我所願皆不可得。”慎君夷道。
“嘖嘖，靖淵王，你對自己也太狠了吧，有家回不得，有國歸不了，我夜既明身染銅臭，是個俗人，實在不能明白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好處。”夜既明道。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子揚他想要這王位，我便讓給他，有什麼不行，只要......”慎君夷沉默，這麼多年了，他時常想起那個腦袋只長到自己腰高的弟弟，那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那時他們之間毫無嫌隙，他們有什麼都要拿來彼此分享，可自從蒙子揚的母妃死後，這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