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師兄你自己擅闖朕的研政殿,打傷了朕的守衛,打完了你還連個解釋都沒有,朕難道不該生氣嗎?”蕭北情道。
“我......”百里莫渝啞口,而後道,“陛下都已經罰了臣禁足半月,難道還想罰俸半年不成?”
“嘖嘖,你看你,生病的時候火氣格外的大啊,哎,算了,朕就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蕭北情整了整衣服,站了起來。
百里莫渝見蕭北情的衣服都髒了,又見到床邊的水盆,不由得問道:“陛下親自去打的水?”
“不然呢?”蕭北情道,“你攬華殿的婢女呢?主子病成這樣,她竟跑沒了影,需不需要朕叫人給你換一個婢女?”
“陛下還是去處理朝事要緊,這些瑣事怎能勞煩陛下大駕?”百里莫渝道。
蕭北情自討了個沒趣,便聳了聳肩道:“那朕就回研政殿了,至於禁足之事,就免了,朕聽師父說他想將你直接推舉到潼關總兵李挐信那裡,但朕心知師兄不一定願往,師兄若想考武舉,便去報名吧。”
蕭北情說完便徑自出了攬華殿。
百里莫渝看著蕭北情遠去,眼裡意味不明,只保持著靠在床頭坐著的姿勢許久未曾動過半分。
蕭北情走後不久,嚴霜帶著趙懷邕進了攬華殿。
“公子,您怎麼起了?”嚴霜道。
趙懷邕上前道:“讓懷邕為公子診一診脈。”
百里莫渝伸出手,嚴霜看到了床邊的水盆,疑惑道:“公子已經醒了很久了嗎?”
百里莫渝的目光隨之望向那水盆,腦海中閃過蕭北情放下袖子的畫面以及他髒了的龍袍。
蕭北情對他這個師兄其實好得沒話說,只可惜自己想要的更多。
百里莫渝不答,片刻後趙懷邕診脈結束道:“公子受了風寒,不過眼下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再吃兩副藥就能全好了。”
“嚴霜去給公子煎藥。”嚴霜道。
百里莫渝點頭,嚴霜離去,百里莫渝對趙懷邕道:“岄遙告訴我她近日總感覺胸中煩悶,渾身不適,疑心自己生了什麼病,可她又不想宣太醫,我現在沒有空去看她,我擔心她胡思亂想,沒病也憋出了毛病,你就幫我去昭和殿走一趟吧,順便安撫一下她。”
“這......”趙懷邕遲疑道,“娘娘她應該是想見公子,懷邕去了也無濟於事啊?”
“承御園偏殿的事已經讓後宮中人對她議論紛紛,我若再去見她,不知道又會引起何等風波,還是你幫我去看看。”百里莫渝道。
“那懷邕便代公子走一趟。”趙懷邕道,“公子可需要懷邕帶幾句話過去?”
“不必,你去吧。”百里莫渝道。
於是趙懷邕便領命去了昭和殿。
昭和殿裡張岄遙的確是瘦了一大圈。
自她上次從天牢裡出來後,就同其父張笙大吵一架,張笙認為她就是忘不了百里莫渝,所以遇到這個名字裡也有莫渝兩個字的衣莫渝便將對百里莫渝的愛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張岄遙不能說百里莫渝就是衣莫渝,若是讓父親知道百里莫渝還活著,就不是罵自己不知廉恥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