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情收斂了臉上的玩笑之色,湊近床前摸了摸百里莫渝的頭,只一觸便燙得收回了手。
百里莫渝閉著雙眼,眉頭緊鎖,睫毛輕顫,十分的不安穩。
蕭北情輕聲喚了幾聲,未能將他叫醒。
蕭北情眉間帶上了著急之色,疑惑道:“師兄你這是怎麼了,不過幾日不見怎麼就成了這樣子,殿裡的奴婢呢?”
蕭北情後悔沒將奴才帶來,眼下自己一個人如何兼顧?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發燒,師父照顧他用的就是冷毛巾。
攬華殿外剛好有一口井,蕭北情走去井邊,將袖子挽起,親自為百里莫渝打來了水。
蕭北情素手將毛巾打溼,敷在了他的前額,不過片刻毛巾變熱,蕭北情重又換上了新的毛巾。
折騰半晌,百里莫渝的額頭才不那麼燙了。
卻在蕭北情抬手試探溫度時睜開了眼睛。
百里莫渝的腦海裡一片空白,因為高熱,他的反應很慢。
蕭北情見他突然睜眼,一時愣住,片刻後收回了手道:“你醒了?”
“陛下,你為何會在這裡?”百里莫渝道。
“這該是朕問師兄你,為何病成了這樣?”蕭北情道。
“臣病了?”百里莫渝捂著額頭起身,只覺大腦一片昏昏沉沉。
“你看你這樣子,難道不像是個病人嗎?”蕭北情失笑道。
“臣好像......”百里莫渝皺著眉回憶,他想起來他昨日裡在殿外練劍,後來下起了大雨,因為心中鬱結,所以在大雨中一直未曾停,後來洗了個澡,一時心神放鬆竟在浴桶中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才醒。
這一醒來感覺整個人都不屬於自己的了,最後就躺在了這床上。
但這件事好像,很丟人......
所以,咱就別實話實說了。
“臣可能一不小心著了涼,陛下不必擔心。”百里莫渝道。
“沒想到師兄這樣常年習武的人,也會因一次小小的著涼就虛弱成這樣。”蕭北情道。
百里莫渝見蕭北情臉上帶了揶揄之色,不由得惱恨道:“陛下日理萬機,怎有空來臣這個被禁足的人這裡?”
“你是在生朕的氣嗎?”蕭北情道,“朕都沒生氣你怎麼先氣上了。”
“陛下何出此言?”百里莫渝面有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