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珩嘴皮子一向鋒利,夜色下,摺扇啪地一聲搖開,冷笑一聲:
“不放沒關係,那本王便讓你對不起你更多兄弟,待我皇兄將你船上的南蚩士兵殺光,你可不要後悔,敢得罪晧王,你有幾條命敢死?”
不怪宗政珩如此霸氣,實在是因為,轅國是當今最強盛的國家,領土佔地面積最大、實力最強,沒有任何國家敢得罪。
若轅國皇帝想,不出三年,便能一統天下!
鐵達穆爾那般狂妄的人,此時竟洩了氣,臉色難看至極,卻不敢發作!
此時,宗政燼涼薄無情的聲音,猶如閻羅下令定生死,淡聲道:“鐵達穆爾,你是不是嫌南蚩國運太長?”
“我放,我這就放人!”鐵達穆爾強忍小腿上的毒傷,當即踹了一腳身邊計程車兵,怒然大罵,“還不將這小白臉,給珩王和晧王送過去?!”
嫌國運太長?宗政燼這是有要打南蚩之意。
縱使鐵達穆爾平日裡再無法無天、跋扈狂妄,此時也不得不臣服低頭。
扶雲卿肚腹先前被踹出血,又中了毒箭,肩胛處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血染紅衣襟,彷彿要流乾了全身的血,一身銀甲已變暗紅。
她一步步走下敵船,又被南蚩士兵推上一艘小舟。
那小舟搖搖晃晃地朝岸對面駛去。
上岸後,每走一步都是血印。
好多好多血,血滴在草上、流在蘆葦葉裡、滲進土中。
她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只是覺得好累,竟是和前世要死之時那本疲累。
她看不清前方的景物,好似那晧王翻身下馬,朝她走了幾步。
宗政珩也跑了過來,著急地問她什麼。
只是這人除卻戴著面具之外,身形竟格外相似祁承翊。
她盯著宗政燼看了好一會兒,視線天旋地轉般,不知為何,竟是稀裡糊塗、半生半死,委屈地喊了一句:“承翊,我好累……”
隨即,身子便如破碎的布娃娃,倒向前方,栽進對面男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