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將軍昨夜在我門前鬼鬼祟祟,今晨我便被鎖房中,導致大火被困之時,險些逃脫不得、燒死其中。為何甄將軍掌心沾著我門窗上的油?難道說,這油是你塗得?”
甄立松罵道:“你他孃的放屁!不識好人心!我他孃的,何必這麼害你?”
“何必這麼害我?那不得問甄將軍你自己嗎?”扶雲卿譏笑一聲,嘲諷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下刻,扶雲卿看向江行危,以下屬姿態行禮問道:
“敢問江大人一句,殘害戰友之名,又當如何處置?若與甄立松這樣的人一同上戰場,戰士們怎敢放手一搏?既要殺敵、又要防著有人捅黑刀,搞不好被殺了,還不知道是被敵人所殺,還是被自己人所殺!”
甄立松眼看勢頭不對,朝心腹做了個手勢,去將馬車內的祁君遙請來。
甄立松原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不會被宋雲識破,就算被宋雲識破,自己背後是大皇子,只怕宋雲也只能吃啞巴虧,不敢鬧到大家面前!
卻沒想到,這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宋雲,一個區區四品參將,還有這身硬骨頭,敢找江行危要一個公道!
他知道,自己是大皇子心腹、是大皇子表叔,無論如何,祁君遙都會保住他。
甄立松心中冷呵一聲,面上卻跟個老油條那般,笑嘻嘻道:
“宋雲小兄弟,你何必上綱上線?不過是老哥與你鬧著玩!試試你的實力罷了!再說了,你現在不好好地逃出來了?”
“那倘若,我今日被活活燒死了呢?”扶雲卿目光銳利如刀,寸步不讓。
“可是,你這不沒被燒死?”甄立松眼底摻著針芒,用力拍了拍扶雲卿的肩膀,使了十二分內力,笑道,“既然沒被燒死,就不要說被燒死後的事情!”
“這麼斤斤計較做什麼?”
扶雲卿真是佩服甄立松這胡攪蠻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能力,若是尋常人只怕就要被他糊弄過去。
可今日扶雲卿不能讓他得逞,她勢必要爭一個公道,讓甄立松付出代價。
不然她的一步步退讓,只能換來別人的更加得寸進尺。
她看向江行危。
江行危道:“人命關天,甄立松你——”
他還沒說完,祁君遙便疾步趕來,來的路上已經聽說此事,他雖看宋雲很不爽,卻沒想到甄立松會這麼著急出手,又給他惹了麻煩。
“江大人,甄立松乃我部下,就不必勞煩你管教。”祁君遙走來,綿裡藏針地回懟江行危。
就好似江行危昨日維護宋雲那般。
眼看陷入僵局,祁承翊與宗政珩信步而來。
宗政珩慢搖摺扇,頗有閒情雅緻地摘了一朵小野花,一瓣瓣扯落花葉,似笑非笑道:“正好本王閒得無聊,這下又有熱鬧可以看了。”
祁承翊朝扶雲卿走去。
扶雲卿側頭與他對視。
按理說,自己如今是男子之身,祁承翊看她應該很陌生,可不知為何,二人對視時,扶雲卿總覺得祁承翊看她不是那麼清白,就好似摻著說不明道不清的複雜
“不如這樣。”祁承翊微微一笑,十分公道地說,“不如把甄立松鎖在潑油起火的房間裡,能不能逃出去全看他運氣。如此才算公平,畢竟甄立松已鎖過宋雲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