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立松臉皮厚,一邊惋惜一邊陰陽怪氣道:“這小兄弟才二十吧,真可憐,這就燒死了?”
“閉嘴。”此時,三皇子祁嵩說道:“昨日他阻止你強搶民女,你就這麼耿耿於懷?不說去救火就算了,還在這裡百般奚落。”
甄立松無賴一般,聳了聳肩:“三皇子可不要汙衊,末將這是擔心那宋雲小兄弟。”
嘴上說著擔心,其實巴不得宋雲燒死。
祁嵩知道甄立松是祁君遙的人,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冷呵了一聲。
就在眾人看著那熊熊烈火越燒越大,快將隔壁房間點燃時——
一道堅定的聲音,出人意料地響起:
“宋雲,到!”
扶雲卿腰佩寶劍,疾步而來,站在隊伍中。
甄立松臉色微微一變,隨後恢復如常,不再說話。
宋安看了看大火,又看向宋雲:“你沒事?”
“點卯超過三聲視為遲到,我恰好趕在第三聲,沒事吧?”扶雲卿問。
宋安看著衣衫隱有灰燼的扶雲卿,微怔後搖頭:“沒事。”
扶雲卿看向對面站著的甄立松,雖未點破,卻彼此心知肚明:“有人見到我沒被燒死,很失望吧?”
“宋雲小兄弟這話說得……”甄立松摸了摸鼻尖,皮笑肉不笑,“大家都是戰友,都盼著你好,怎麼會希望你死呢?你這話說的真是叫人傷心!”
甄立松逢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害宋雲深陷火海的人是誰,他比誰都清楚!
可他竟能如此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些話……
倒是讓宋安等人‘佩服’。
扶雲卿鼓了鼓掌。
甜盈接到暗示,便將驛卒帶了上來。
驛卒一見幾位將軍與高官皇子,當即有些發憷。
江行危憑藉經驗,看出他是此場火宅的關鍵人物,便說道:“我乃東西廠總督,錦衣衛都指揮使,你有什麼想說的,便說吧。”
“昨日半夜……”驛卒聲音有些緊張。
“昨日半夜,小的便瞧見這位爺在三樓鬼鬼祟祟地走,見他在宋雲參將的門前鼓搗什麼……”
“你放屁!!”甄立松挽起袖子,露出發達的腱子肉。
扶雲卿用劍鞘擋住甄立松,冷笑一聲:“甄將軍著什麼急?等他說完啊!”
驛卒又說道:“清晨時,廚房做飯發現燒了一桶油。後來咱們侍衛巡邏時,在宋雲參將的門窗縫隙皆發現了油漬。故而方才屋內一隻老鼠打翻屋中油燈,火勢才會不正常地蔓延這麼快……”
扶雲卿閃現到甄立松眼前,一把抓起他的大掌,看向他沾油的虎口,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