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換眼色,心下暗叫不好:有人要他們的命。雕禽畫獸的官服,在雪色中反射出兇猛的光。
“全城戒嚴!誰放出一個出城的人,我殺他全家!”呂鳴放出狂言,四下無人敢出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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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
隨州的物資還在源源不斷的往城裡進。
守門計程車兵人手增加了,來往車輛物資的檢查更加嚴格。
一輛馬車行近了,士兵例行過來檢查車上的物資。
“是藥材。”車伕說道。
那士兵沒有理他,只是抽出長刀,往麻袋中全力一刺。
麻袋裡發出草料的折斷聲,那人便點頭放行了。
車馬嗒嗒進城,在翁城稍停。不知城裡發生了什麼,士兵在各個城門口集結,翁城裡倒空曠了。
蜷縮在車架下方的高昉,一個翻滾便從車下溜出。趁人不備,翻身爬上了城牆,躲在一處伺機而動。
他已把昏厥的許知意帶到安全去處,現在返城,是為了帶走縣丞大人的屍身。
四方的甕城裡,許滄之留下的血跡刺眼的很。不知是誰拖出了他的屍身,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紅痕跡。
高昉順著痕跡,找到了城南的棺槨處。
這裡一片灰燼,像是被大火燒過。
“不會的。”高昉心下暗自祈禱,希望不是他想的那種結果。
士兵集結在城門口,不知是誰發的調令,開始互相查驗,搜身。
高昉趁亂,偷走了一套兵服。潛入到清理棺槨的隊伍裡。。
他四處翻找,終於發現了許滄之,他被壓在一株樹下。
數幹已被燒燬,大樹傾倒。樹冠壓在他身上。樹葉還翠,上面堆積的雪蓋住了他,讓他沒有被火焰吞噬。
高昉看著往日的許滄之血跡斑斑的臉,心中悲傷難抑。
他幼時跟隨祖母從北邊安和府遷徙到澧縣。祖母老弱,常被惡人所欺,他雖然年幼,每每都撞到頭破血流,也要保護祖母安慰。個子不大,骨子裡的狠勁倒是遠近聞名。
許滄之當時還是澧先司戶,聽說縣裡來了這麼一戶人家,便趁點卯點戶時幫扶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