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離轉過身,冷眼望著她們二人,陰沉著嗓音說道:“除非,你們現在說,你們對我懷有異心,不會聽從我的安排,那日後,你們也不必留著在我身邊了。”
斬離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是擔心琥珀與珍珠出去亂說。一來是怕毀了雪染的名聲,二來是擔心會給墨珏惹麻煩。
斬離根本就沒有替自己想一想,他用這樣的話威脅琥珀,分明透露出,他早就知曉琥珀與珍珠雖是侍奉於他,卻聽命旁人的事了。
斬離早就知曉琥珀與珍珠是後祈的人,卻一直隱忍不發,如今,卻為了雪染與墨珏二人打草驚蛇。後祈若是知道了,必會對他過往的行徑產生諸多猜疑。
如此,值得嗎?
琥珀想問,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她只是有些心疼的望著斬離,老實的答了一句:“殿下何必說出如此絕情的話,琥珀與珍珠順從殿下的心意便是了!”
扶雲殿。
靈韻與靈汐面色凝重的守在墨珏的門外,不斷警惕的掃視著過往的來人。直到斬離登門的時候,二人的面色才稍稍緩和了些。
靈汐笑著說道:“九殿下,您來看將軍了,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斬離點了一下頭,輕聲回道:“嗯,將軍如何了?”
靈汐的的臉上浮現出難以抑制的擔憂,她輕輕蹙著眉回道:“將軍還在療傷,靈汐與姐姐也不敢打擾……”
靈汐的話還沒有說完,房中就傳來墨珏有些虛弱的聲音:“斬離,進來吧。”
斬離推門走了進去,就看見墨珏盤著雙腿坐在床榻上,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捂著胸口,顯然是剛剛運功療傷過的樣子。
斬離看他醒著,且是清醒的,自然是十分歡喜。
可他打眼一看,便看出墨珏氣息凌亂,臉色煞白,雙頰還泛著不太正常的潮紅,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兩條眉毛擰在了一起,彷彿強行忍受著劇痛一般。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墨珏根本就沒有痊癒。又或者說,他不但沒有辦法清除體內的火毒,反而還被它牽制著神志與靈力。
故而,斬離的欣喜轉瞬即逝,擔憂的問了一句:“將軍終於醒了,可有哪裡不適?”
墨珏似乎是沉睡了太久,神情還有些恍惚。
他盡力平復著氣息道:“我渾渾噩噩的這些時日,分不清什麼是虛幻,什麼是現實。方才,也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口疼痛難忍,彷彿是被什麼利器剜走了一塊似的,生生的將我喚醒了。也許,是在我半夢半醒之間,體內的靈力被火毒引得躁動不安,才會如此吧。”
斬離聽聞此言,心臟就像是被人突然用力攥緊了,然後狠狠的捏了一把,疼的他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過去,他時常聽別人說,相愛之人心有靈犀。
之前,他一直把這句話當做是世人對美好愛情的描繪罷了。如今真眼見墨珏這般,他才相信了這句話。